“她杀了谁?”陆冬感觉白老师的神情不太对劲,陆冬看见这间办公室侧面的柜子旁边有一个铁杆的拖把,陆冬暗想,如果一会儿有什么突发情况,应该还是可以拿来当一件称手的武器的。
白老师嘴角微微向上弯曲,最后竟然弯曲成一个极为扭曲的形状,她恶狠狠地说:“当我听了那个消息之后,我的第一反应是,一定是我女儿受到了什么委屈和欺负,然后她正当防卫,失手杀了对方,可是很快,我听完她的描述才发现,事情并不是那样的。”白老师的眼神一下子变得迷离,原本那股老师特有的威严劲消失了一大半,她变得更加颓废,可是颓废当中透露出一股令人恐惧的恶毒。
“那天晚上,补习班下课,我女儿每天放学都会到补习班这边做作业,做完作业之后她会跟着第一班送子车回家,补习班有很多班次,最晚的是到晚上十点才下课,我女儿那天说身体有点不舒服,就赶了早一班的送子车走了,而那天晚上,当班的司机也就是那个桓仁国也和我请假,说送完这一班学生,他要提前走一会儿,那天晚上他有点事。”
“是他儿子的生日。”陆冬回答。
“是么?”白老师抬起眼,却似乎对这件事并不算好奇。
“对,他是为了他儿子才提前离开的。”
“那他还真是一个倒霉的男人啊。”白老师手指颤抖了起来:“我当时交代桓仁国,把车开到楼下,看我女儿上楼了再走,大概那也是我女人少有的直觉吧,我总隐隐约约感觉,那天好像是要出事。
桓仁国是个老实人,他按我说的,开送子车走了,可是开到一半,我女儿就要下车,原来我女儿那天并不是不舒服,而是和班上别的男生有约会。
因为我自己的经历,我对男人相当抵触,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没有再婚过,当年那个美国男人在我心里留下的阴影恐怕永世都无法磨灭了,所以我对于我女儿管理的也极为严格,我坚决禁止她和男生接触,一发现早恋的苗头,就是一顿暴打。
有一次,我突然跑到学校,看见她和一个男生有说有笑,我气的不得了,上去就挥手给了她一个嘴巴,她一个趔趄,捂住脸,却没有哭,她恶狠狠地看着我,嘴角带着嘲讽,我呵斥道,你看什么看,我说这个话的时候,心里是忐忑不安的,我知道,我女儿和脾气一样,甚至会更凶,有几次我打骂她,她竟然直接采取了自残的手段,这一次,我当着她同学的面狠狠地打了她,我不确定她会不会做出来什么过激的举动。
我盯着她,发现她确实长大了,发育的也好了,身体也变得强壮了很多,她和我年轻的时候长得很像,长长的睫毛,一双倔强的大眼睛,永远是那股不服输的劲头,我看着她,一瞬间觉得我真的老了。
我看着我女儿,竟然身体有了一种无力感。
我以为她会很剧烈地反抗,回击,但是她没有,她只是嘴角上扬,慢慢裂开一个笑,那洁白的牙齿,竟然让我有些头晕目眩了。
我看着我女儿,她没有反抗,居然是笑,居然是微笑,我心猛烈地跳着,我吼,你给我回家去,那天我往死里揍她,以前她总是在哭,可以这一次,她不但没哭一声,脸上还一直挂着微笑,她看着我,眼神里全是蔑视,我就使劲打他,最后她终于承受不住,昏死过去了,那双蔑视的眼睛再也没有看我,我吓坏了,赶紧把我女儿送进了医院里,我握住她的手,好凉好凉啊,那一刻我真的想让我自己去死。
但我又恨,我恨我女儿不听我的话,为什么要和男生在一起,难道她不知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不过只是想要她漂亮的身体么?
之后我女儿乖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她改好了,谁知道她还是背着我去和男生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