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冷了她都还没有喝完。
他走到床边,拖过一张椅子在旁边坐在,夺过她手里的粥,“我喂你。”
夏繁锦蹙眉不悦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我自己会吃。”
又是蹙眉,又是这样冷淡的眼神和表情,唐敛的脸色有点黑。
但还是将勺子递到她嘴边,“吃。”
夏繁锦别过了头,表明了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如今他再怎么强求她都不会妥协了。
“乖,别让我说第三遍吗?”唐敛的声音沉着平缓,甚至是哄诱宠溺的,可听在夏繁锦的耳里,却有着明显的威胁。
夏繁锦转过脸来,平静的脸上有一丝疲倦,但她极力露出淡淡的笑,“你能不能让我好好的把孩子生出来?从怀孕开始到现在,我已经不知道担惊受怕过多少次了,从怀孕初期开始就没有稳定过,当初就有过先兆流产迹象,现在我已经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了。唐敛,你还不知道吗,我觉得现在要是没有你在我身边转悠,我的心态情绪可能都会更稳定一点。”
她并没有责怪唐敛的意思,只是这么久以来,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她痛也痛过了,知道自己痛,孩子也会受苦,所以她只能忍着,所以她只希望快点解脱。
她怕她的情绪,她的状态影响孩子会影响得更深。
夏繁锦极淡极平静的看着他。唐敛手中的勺子几乎都要被他捏得变形。
她的意思是看见他,她就无法正常生活了?她连见都不想见他了?
这应该是夏繁锦醒来之后一口气说得最长,也最平静的话了。
但波涛汹涌的翻滚着的是他的心。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黑沉沉的,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阴鸷难看起来。
夏繁锦抚了抚额头,唐敛最近脾气也不像以前那般波澜不惊了,稍有不对就开始黑脸,不过她也没精力去应付了,索性想着等一下自己就睡觉。
“我要保证的你的安全。”唐敛的声音深沉僵硬,似乎听完夏繁锦这番话之后,心骤沉,他想怒,却没办法再对她说一句重话。
夏繁锦疲倦的嗯了一声,保证她的安全吗?可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会有怎样的危险。
“不想吃了吗?”
夏繁锦已经卷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唐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嗯。”
然后她听见了收拾东西的声音,天也快亮了,她醒来的不是时候,依然困倦,闭着眼睛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了。
病房里渐渐没了动静,她睡着之前间,听见唐敛走向了沙发,在那里坐下了,可她一直没回头,不愿,不敢,不想。只是鼻尖的酸胀很清晰,这是逐渐走向完结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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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夏繁锦九点过醒来的,外面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天空也阴沉得有些压抑。
算起来她也就睡了三个多小时,不过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她睁开眼环视了一圈,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沙发上也没了唐敛的身影。
夏繁锦盯着天花板看了半晌,正想起床,病房门被推开,是医生带着几名实习医生和护士来查房,顺便给她检查各项指标,问她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正是她从第一次来妇产科做检查后每次出问题都能遇见的那名妇产科主任,很严肃的女医生。
不知道是不是她给她的女儿签了名,医生对她好像挺上心的。只是这次表情有些太过严肃。
夏繁锦,“只有肚子还有点不舒服,头有点晕。”
医生看了她一眼,轻飘飘的冷哼了一声,“能舒服就怪了,你昨天见红了,要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