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同服侍楚帝多年,自知楚帝此际不过将这事当生活调剂品,压根不会在心里勾起半点波澜。
他不禁暗暗放下心来,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方同眼睛悄悄转了转,伤心之余露出极度义愤填膺的表情,“那小子辱骂奴才无根无种不算男人不要紧,他说的本就是事实;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嘲笑奴才的时候骂奴才为……狗奴才。”
楚帝挑了挑眉,眉心随着冷淡目光似乎轻轻跳了跳。
方同悄悄觑了觑他神色,接着小心翼翼道,“奴才确实是奴才,可奴才服侍的是圣上,他耻笑的是奴才;言语之中却在暗中辱骂天颜,对圣上不敬,奴才一时激愤,失手之下推了那小子一把,谁知他趁机往身后的护城河跳了下去……”
楚帝侧头,斜眼睨了过来,“人死了?”
方同惭愧低头,“奴才不知,不过奴才回宫时尚未在护城河中找到那小子。”
“既是对朕不恭,那就是死罪,”楚帝垂下长眉,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朕恕你无罪。”
“谢陛下不罪之恩。”方同感恩戴德磕头,高声谢恩之后弯着腰躬身轻轻退出了泰和殿。
帝前请罪这场戏,方同从头到尾都没在楚帝跟前提及慕云起身份,他只因不忿慕云起辱及圣颜才愤而失手,况且,刚才方同已经明确将事件定性。
他虽然失手推了慕云起一把,但论起来,慕云起才是最该死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