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无数肯定她这个念头的事情。
现在他竟然讨厌自己到这个地步,就因为自己的身世?
嗯,那也许她有那么一点理解面前人了。
因为她也讨厌自己的身世,恨之入骨,与他如出一辙。
可是她讨厌可以,刘兴讨厌则不行。
“中山王张口闭口提到本宫的身世,那么敢问中山王,本宫的身世到底是什么,能否请中山王说出一二?”余香笃定,其实对于自己的身世,刘兴八成都是听传言。
因为她真实的身份早就被周子欢想办法掩去了。
世上本无南宫天宁,可是因为周子欢,这世上有了这个人。
名字,身份,故事,所有关于南宫天宁的一切,都是周子欢捏造出来的。
所以除了周子欢,根本没人知道她是谁。
除了刘康,他是唯一一个叫出自己真实名字的人。
然而面前看似很有主意的刘兴,实则定然对自己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
否则不会在那日先帝寿宴上,便已经对自己态度恶劣了。
“你入宫以来便是侍婢,所以必然出身自贱民之家,而非官宦之后,本王这话有错吗?”刘兴心中暗道,这皇后真是不识好歹。明明她低贱的身世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笑话,她还当做一桩秘密不肯承认,有何意思?
贱民之家。
余香在心中品味着这四个字,面不改色。
原来在这些皇族的后代,是这样看待黎民百姓的。
如若投生不好,就注定了一辈子都是贱民。
那刘氏祖先在尚未建立汉王朝以前,又是什么?难道不也是他们口中的贱民吗?
如此形容,当真低劣。
“中山王,有一件事本宫听闻许久,今日有此机会与你交流一番,却不知当讲不当讲。”余香打算“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就用刘兴轻视自己的办法,轻视他。
“有话便说。”刘兴不明白余香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只觉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余香这种贱民之后,也是问不出什么有内涵的话来。
“先帝到底知不知道,你并非是他的亲生儿子,而是冯昭仪与侍卫私通所生之子?”余香瞪圆了眼睛,满脸好奇之色地望着刘兴,似乎在迫切的等待着一个真实的答案。
刘兴听到这话懵了片刻,待回过神来当即站起身使劲儿一拍桌子,桌上的瓶子纷纷散落一地,吓得殿内宫侍都是一哆嗦。
杨凌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挡在余香面前,回头问她道:“娘娘没事吧?”
“没事,你退下,本宫这不是正在跟中山王聊聊身世吗?中山王还没着急,咱们急什么,退下。”余香话语一冷,看似在呵斥杨凌,实则却是把话说给刘兴听的。
“南宫天宁,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胡言乱语?我当然是父皇的儿子,怎么可能有假?你敢陷害我母妃的清白,信不信我现在就一刀要了你的命?”刘兴说着就要去殿内找宝剑,被贴身太监劝说着拦了下来。
余香平静地望着刘兴的举动,却忽然觉得其实刘兴的心思跟城府并不深。
如果今日这事儿,她冤枉刘康身世不正,刘康会一笑了之。
倘若真的记恨,也绝对不会表现出来,被谁抓到把柄。
“现在中山王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了?同样是道听途说,我尚且没有对你做出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你就已经承受不住。那中山王一次又一次仅仅因为道听途说而冤枉我,甚至置我于死地的时候,可想过我的滋味吗?今日这事儿到此为止,出了殿门,没人会再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