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暖,明明这荷包的色调跟今日太子所穿的礼服一点也不相称,可他还是戴着,足以说明太子的心意了。
这不是就足够了吗?她该忘却前两日与太子的争吵,向前看才对。余香在心中劝慰自己道,人生在世,哪有舌头不碰牙的?记性在夫妻之间的事儿上不能太好,更何况她的夫君还是太子呢,哪儿能什么事儿都较真?
两人共乘车辇赶往宫外乾坤坛,身后跟了一众宫侍,这架势盛大空前,让余香有些不适应。
但她还是努力挺直了背,不希望自己的气势弱下去,以免被人瞧见了,议论说她不配做这个太子妃。
今日的大婚,不需想也知道无数人在等着看她的笑话,首当其中的便是那个对自己恨之入骨的三皇子。最令人感到费解的,是余香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过他,因为不明所以,就连想要解决掉问题都困难。
“累了就靠在本宫肩上歇一会,今日礼数繁多,需忙至深夜,有你受的,别急着在这时候逞能。”太子瞧出了余香刻意挺直身板,想起她在皇上寿宴那日晚上还抱怨衣服太沉,今日看这繁重的装束,想必更是难受。
“不累,一会就要到宣室殿叩见皇上了,若是被人瞧见臣妾举止不雅,传出去该丢您的人了。臣妾可不想让旁人觉得您娶了个不懂礼数的太子妃。”余香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让她一辈子都记得今天的日子。
今日的皇宫一片喜气洋洋,四处张灯结彩,都再等待着这场盛大婚礼的开始。宫里许久没有什么大喜事儿了,除了每年皇上的寿宴,这宫内一直都是一片沉寂。太子大婚便预示着独立成家,如无意外,亲政的日子也就近了。
汉元帝跟皇后也一并携手站在宣室殿门口,等待着太子跟余香的到来。
纵使心中不愿,皇后也需装作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她是一国之母,自然要有一副母仪天下的样子。她得让余香知道,不是什么身份的人,都承得起皇家的正妻之位。
还有,她今日心中也是感慨万分的,不只是因为太子娶妻,更是因为汉元帝已经很多年都没牵过她的手了。这些年,她几乎忘记了与人携手的滋味。今日借着这机会,她倒是重新跟汉元帝执手了一回。
望着余香跟太子远远走来,她似是想起了自己的当年,甭管那时候皇上心里有没有自己,她册封为皇后的当日,汉元帝还是对他极其温柔的。
谁还没有个年轻水灵又可人的时候,不过早晚是会年老色衰无君怜。
然而,天不遂人愿,每个人的心思都不会相同。当皇后沉浸在回忆里,念着往昔自己跟皇上的好时,汉元帝看着余香那一身大红,却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张扬,充满活力,好像是有无尽的想法在。这样的大红,除了正宫外,照理说是不准别人穿的。可他在二十余年前曾经特许过一个人穿这红,只因为她喜欢。
如此想来,他在那以后,已是很多年都没有特许过别人什么事情了。因为别人喜欢,便准许那个人去做一件事,现在想来已经成为了一件可笑的事。
唯愿骜儿能够跟余香共同相守下去,不要重演他当年的那场悲剧。其实只要相爱,身份算什么,地位又算什么。可是当他想明白这一切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逝去的再也不可能回来,只盼刘骜此生能够幸福。
汉元帝的眼眶微微湿润,而后有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对身边的杜松道:“去把崔至仙请来主持册封大典。”
皇后一听这话当即变了脸色,碍于人前,不好直接言说,只能小声提醒道:“皇上,此举恐怕是不妥吧。骜儿大婚,本是举国上下的喜事,请一位道士来做什么呢?”
“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