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手掌照着她的屁股使劲儿拍了一下,道:“不知羞,怎么天下还会有你这样的女儿家,成天夸奖自己有多好。”
“还不是仗着你宠我”,余香浅笑,轻轻在太子唇上啄了一口,随即换来的便是更加热烈的吻。
说是情深至此也好,说是各有所图也罢。在这夜色之中,不过是两个寂寞的灵魂,相互交缠,寻求对方身上一丝触手可及的温暖。
天已大亮,这储宫正殿内却还弥漫着一股昏昏欲睡的沉寂。达公公见那幔帐低垂,犹豫着要不要催这两人起床。
“师傅,这宣室殿已经退朝了,大司农正赶往储宫,再不唤太子殿下起床怕是就来不及了。”自乐子死后,达公公的徒弟福子就接了班。自己人伺候主子,达公公也觉得可以放心一些。起码他的徒弟,不会犯下跟乐子一样乱吃主子御膳的过错。
“知道了,你退下去吧。”达公公示意福子退下,自己移步到了太子的床榻前。
“殿下,天已大亮。”
见床幔内没有反应,达公公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些,道:“殿下,大司农已经赶往储宫,您该起床更衣了。”
太子依然没有醒过来的意思,达公公直接掀开了纱幔,却在同一刻,一个人影跳下了床。
“达公公早”,余香干笑着,利落的穿好外衣,跑了出去。
达公公望着那背影皱眉,却见太子捂着脑袋坐了起来,道:“什么事啊,大吵大嚷的,睡个觉也不得安生。”
“殿下,已经日上三竿了。”达公公提醒着。
“日上三竿又怎么了,哪条律法规定人不能睡到三竿以后?”太子伸了个懒腰,见身旁没了人影,就知道她又偷偷跑回绣梅馆了。
达公公伸手召唤门口的奴婢进来给太子更衣,道:“日上三竿不要紧,大司农人眼看着就要到这储宫正殿了,殿下还睡得着吗?”
听见这话,太子急了,伸手让侍婢帮着换衣服,怎么险些忘记这事儿,都怪余香那个小妖精。
大司农其实早就到了,此时人正候在储宫门外。听闻太子还没有起床,手指已经捏成了拳状。
当初将茹儿送进宫的时候,自己千叮咛万嘱咐,告诫太子,平生不用多宠爱她,起码要善待她。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不希望她受委屈。
太子当时怎么做的?信誓旦旦,对天起誓,说此生会对茹儿好。
这才几年的光景,太子对茹儿怎么个好法?夺其性命的好吗?
曾想过世世代代效忠于你刘家,曾在心中承诺,他日待你接手大统,必将全心尽力辅助你为帝。可是你怎么对茹儿的?又是如何对我的?
茹儿昨儿个刚走,你但凡有心一些,能够在今日睡到日上三竿?你但凡觉得心中内疚,能够让我候在这艳阳之下,等你起床?!
对于太子的所作所为,大司农此时心中不是失望,而是绝望。当今圣上一心痴迷于修仙之术,他本将期望都寄托在太子身上,以为此人良善、忠厚,待登基之时,有当朝几位老臣辅助,必将成为一代贤君。
可是,现如今且看这太子的所作所为,还远远不及他父皇的当年。
二十多岁,未曾亲政,不知礼法,不懂江山。小小的后宫都不知如何安定,何以指望他稳朝堂,平战乱?!
只可惜茹儿,是父亲看走了眼,错将你托付他人。
“大司农大人,太子殿下有请”,达公公出来招呼,瞧见大司农的脸色,心中也知此行不善。
将大司农引到前厅,达公公便悄悄退下了。
“臣李墨安叩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