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
周子欢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以此掩盖自己心中的惭愧之情。“别谢我,谢这姑娘吧,是她救了你一命。”
望见欧阳烈投来感激的目光,余香脸上一红,连连摆手声称自己也没做什么。虽然故作谦虚,可余香心里还是有一丝小窃喜,她竟然真的救活了一个人啊,这运气是不是太好了些。
可以说,欧阳烈的清醒让多疑的周子欢彻底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
他派人去熬药、煮粥,又召了身边最为信任的婢女来侍候欧阳,自己也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你跟我来。”周子欢故意冷着面孔冲余香摆手说道,手中还握着刚才悄悄捡起来的玉凝膏。
余香还沉浸在救活欧阳烈的窃喜之中,听见周子欢的呼唤,回头疑惑地指着自己问道:“你叫我?”
周子欢本就觉得今日有些挂不住颜面,话中给了余香台阶却见她还不识趣,不禁更是觉得尴尬万分,清了清嗓子道:“除了你这屋里谁还能跟我走?还不快点。”
余香“哦”了一声,笑着跑上来,全然不计较刚才周子欢对自己的诬蔑。周子欢不因自己刚才的冒犯而杀掉自己已是幸运,这就是为官者和为民者之间的区别嘛,她懂。
周子欢带着余香来到自己的寝室,让她坐在椅子上,为她的手心涂药。
这是余香第一次踏足这个地方,于是非常好奇,眼睛四处打量着,心中觉得男人的屋子还真是简单,墙上两幅书画,屋内燃一蛊香料,一张青色幔帐的床榻,一张红木桌,几把梨花椅,就是全部摆设。
可余香有件事情不知道,除了萧芊芊,这屋子还没有第二个女人进来过。
玉凝膏材质珍贵,沾伤口即融,触感冰凉,很舒服。
望着周子欢难得细致温柔的模样,余香无法将这样的他将极具野心的他连在一起,但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是宿命。
如同娘亲被县令带走,是她美貌的宿命。
如同周子欢会想要登上皇位,是他身世的宿命。
如同自己会遇上周子欢……
余香并不知道自己遇上周子欢是哪一种宿命,但是她坚信,世间万物的存在都有它的理由。
她一直以来奉承为信仰的理由,就是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
周子欢帮余香涂完药,并没有去看她的眼睛,而是转身将玉凝膏收好。这药膏真是买也买不来的,刚才若不是误以为余香要杀害欧阳,他怎会舍得用这个去击打她的手腕?
想到这儿,他心中微微一紧,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多疑,是他的误会。余香说的没错,他若总是这样质疑他人,成不了大事。
但是他不会道歉,这是他心中的骄傲。
“侯爷,谢谢你。”那清脆的声音响起,将周子欢的心激的一荡。
周子欢转过身,不动声色道:“谢我什么?”
“谢你的药让我的手不曾留疤。还有,谢你的不杀之恩。”
周子欢看见余香一脸认真的样子,心生疑惑,她不是不会相信任何人吗?她不是那个比自己还要心狠的人吗?
“你不怨恨我吗?毕竟刚才——我误会了你。”周子欢竟然发现在余香面前,似乎自己更像个无措的孩子,这样的现状让他更为窘迫。
“没什么好怨恨的,我们的身份不同,所处的环境也不一样。我若是你,怕是刚才早已挥动匕首,砍下脑袋了。”余香在某一个瞬间恨了那么一刻,但在下一秒,她就想起了挨饿落魄的滋味,以她现在的处境,没有资格恨任何人。
“余香,你真是好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