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根本就没强攻太原,只是用锁城法围困太原,其余金军却依旧浩浩荡荡的绕过太原南下去了。
秋木萧萧,黄叶满天,太原城内外一片肃杀之意。连续数天,王禀、张孝纯、刘唐、李逵皆登城而望,只见金军兵马遮天蔽日的浩浩荡荡从太原城外南下,城外金军布置了数条封锁线,又布置下许多联营围困太原,城内的军马难以出战,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金军大举南下。
太原城外原来梁山宋军修建的汾水大营等营地,只因梁山军马退兵汾州之后,都交给了王禀所部军马镇守,但可惜金军来袭得突然,城外镇守各处大营兵马本来就少,准备也不充分,是以被金军突破营地,而王禀所部又不及梁山军马精锐,是以抵抗了两天后,便只得放弃城外大营,都退到城内固守。为此王禀所部付出了五千宋军阵亡的代价,但也没能等到刘唐、李逵所部的援兵。刘唐、李逵赶到后,金军已经扫清了太原外围,两人只得杀透重围,方才得以入城一同固守。
看着城外南下金军遮天蔽日的旗帜,李逵大怒喝道:“直娘贼,待俺铁牛领三千军出去冲杀一阵,好教这些金狗知道,俺们中原汉人可不是泥捏的!”
刘唐却急忙拦住道:“城外联营围壕数重,你三千兵能杀得透么?唯今之计乃是固守太原,等林教头那里聚集兵马解了汾州之围后,再来解太原之围。若是因我等不慎,丢了太原,那才是坏了大事!”
王禀也道:“金军势大,出城野战,力有不逮,城内所有些火器,但也要用于守城,若是出城野战败了,这太原城也守不住,城内十余万百姓的性命谁还能保?”
都劝了李逵,李逵虽然经过三娘的调教和耳闻目濡,也多学过兵法,牛脾气收敛了许多,但这一趟见得金军如此耀武扬威,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张孝纯却皱眉道:“这趟金军不在太原纠缠,而是大部南下,这完颜宗翰也真是大胆,他就不怕待他主力南下后,我军各部聚齐出击,断了他的后路么?”
王禀叹口气道:“他一路南下,定然是去打开封去了。一旦开封有失,我军势必群龙无首,他便胜了一半。再者,这里一路南下,皆是我大宋州县,即便断了后路,他也只需一路抢掠而去,便可保正粮草,何必要后路?待得打下开封,他也可从东路撤兵,不须走旧路回北面去。我现下就是担心官家那里,开封兵马不多,勤王军马大多都被遣散了,如何抵得住金军这许多军马啊。”
李逵哼了一声道:“那皇帝老儿自作自受,活该有此一劫!这许多忠臣良将的话都不听,只听那些奸佞小人的,便是亡国了,也是自找的!”
王禀苦笑道:“我等也只能这般说说了,他毕竟是官家天子。想想小种相公那西军精锐都不是金军野战的对手,如今能扭转乾坤的,也只有山东路军马了,不知山东路军马这趟还会去勤王么?”
张孝纯却叹道:“恐怕难啊,即便开封军马再空虚,只怕官家也不会答允山东路军马进京勤王。官家身边只要有奸佞小人说一句话,官家就不敢召山东军马勤王。”
刘唐问道:“什么话?”张孝纯目光寥落的望着城外的金军,一字一句的道:“君不见三国董卓乱国之事呼?”听了这话,王禀脸上肌肉一抽,默然片刻后道:“那这般大宋只有亡国了啊。”城头太原一众守将官吏皆是无语。
这时,只见得金军队列中忽然出现一队队鹑衣百结的百姓来,金军骑兵耀武扬威的在四周驱赶前行,好似驱赶牲口一般,见得如此李逵大怒,喝问道:“这些金狗如何掳劫这许多百姓?”王禀不忍言,张孝纯叹口气道:“金人掳劫人口以为奴隶,经常携带敌国人口随军,男的用于苦力,修筑营垒、搬运粮草等,女的洗衣做饭,晚间为营妓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