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谦虚几句,董平却只顾饮酒不语,张叔夜笑道:“董监军,在梁山阵中,东一闯、西一撞,左右皆无敌手,几进几出,也堪比三国时猛将赵云啊。”
董平道:“他阵中许多豪杰不在,便连一丈青扈娘子也未曾在彼,胜之不武。”
张叔夜笑道:“兵不厌诈,扈妖女累败官军,不都也是靠着阴谋诡计?今趟我等围魏救赵,料定扈妖女定然回师梁山,索性便在半道埋伏,杀她个措手不及如何?”
陈曦真道:“甚合吾意,听闻扈妖女回师,意欲堵截凌州援军,若是从凌州赶来相救,便有两条路走。一条便在东面,一条在西面,可差董平、张清两位便各自去一路埋伏,半道截杀。”
张清领命,董平不语,当下商议定,董平去东路,张清却去西路,张叔夜与陈曦真引济州军马屯驻梁山泊前,只等扈三娘军马到来。
却说董平引军到了东路,连日派出哨探前去探听动静,三日后哨探回报,直说果然有梁山军马望这边而来。董平却不按陈曦真计策埋伏,只引军当道来迎击梁山军马。
三娘回师梁山,途中便与诸头领商议道:“张叔夜、陈曦真皆当世智将,我等这里回军,他必定会半道埋伏军马,伏击我军,各军前行时,当万分谨慎。”
因此一路上,梁山军马四周,三娘及各部头领都广布哨探。将近梁山时,便哨探得有官军当道拦截。三娘得报后,心头疑惑,为何这部官军要明刀明枪前来厮杀,却不埋伏起来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待得探马回报,说当面之敌为首的乃是双枪将董平时,三娘微微一笑道:“原来是他。”当下催动军马向前。
两军对圆后,董平单枪匹马来到阵前,挂住双枪大声喝道:“请扈娘子出来说话!”
三娘骑了玉照狮子马出阵来,也将双刀挂住,上到前来。董平见了三娘,只见她音容如故,鬓边却带了白花,心头一痛道:“晁天王之事,我已经听闻,既然天王已经身故,何苦还要与他受苦?”
三娘道:“欠他的。”董平默然无语半晌,随即道:“我若是率领官军投入娘子麾下,你待我如何?”三娘道:“我心如止水,待你自当兄弟一般。”
董平又沉默半晌,随后叹道:“罢了,罢了,我不是你敌手,即便能与你相敌,我也不愿与你动刀兵来。这便回去,教一众军马都投降你来。”
三娘哑然失笑道:“董都监,你堂堂一介官军将领,便这般甘愿落草为寇么?”董平道:“只担忧你无人护持,方才如此,况且区区一个兵马都监,不做也罢,今生但守得你平安,于愿足矣。”三娘道:“好,既然如此说了,将来我便当你如兄弟一般,将来定然与你寻配一门好亲事。”董平苦笑道:“多谢扈娘子。”
言罢,董平便即回阵,随即喝命一众军马皆向梁山军马投降,但有不愿投降的,放下兵刃,可以自去。众官军尽皆骇然,奈何董平麾下精锐心腹把定左右,众军只得听命,愿去的留下,不愿去的留下兵刃盔甲自去。霎时间,一万军马,到有一半散去,其余的都随董平投降了过来。
便在梁山军阵内,卢俊义、关胜、呼延灼等人还在心焦,尚不知三娘独自出阵去,吉凶如何,少时见得三娘与董平说了几句话后,便即转回,都是狐疑不已。
三娘到了近前,卢俊义忙道:“师妹,听闻这双枪将董平有万夫不当之勇,如何破他?”三娘微微一笑道:“不必,已经与他约好,少时他便将军马一并来投靠。”卢俊义、关胜、呼延灼等都是半信半疑,有些不信。
只半日后,只见对面官军果然散去一半,剩下的都有董平带了,来到阵前纳降。梁山军马见了,都是欢声雷动。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