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都是草房。去那树荫之下,挑出一个酒旆儿来。三娘见了,正好腹中饥饿,便打算前去吃些酒肉再行。
三娘入得酒店来,自把行李歇了,却坐了半个时辰,不见一个人出来,三娘叫道:“怎地不见有主人家?”只听得里面应道:“来也!来也!”侧首屋下,走出一个大汉来,怎生模样:赤色虬须乱撒,红丝虎眼睁圆。揭岭杀人魔祟,酆都催命判官。
那人出来,头上一顶破头巾,身穿一领布背心,露着两臂,下面围一条布手巾,看了三娘一眼,甚是惊奇。原来三娘一路都是穿了套白衣裙传教,那人见三娘独自一个女子行过这岭来,因此惊奇。
那人上前唱个喏道:“娘子好胆量,独自一个来到这岭上。”三娘笑道:“如何来不得?”那人道:“就看娘子这等姿容,但路过强人出没的山头,还不吃人抢去坐了压寨夫人?”三娘笑道:“若是哪个来抢了我,那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那人笑道:“娘子口气不小。”三娘将日月刀放在桌上问道:“可认得这两口刀?”那人看了看,又定眼细看了三娘装束,哎呀一声道:“遮莫是近日江湖上传教的白衣娘子一丈青?”
三娘笑道:“我正是。”那人欢喜道:“早年便闻一丈青大名,后来才知晓一丈青原来是位女豪杰,又说近日江湖上出了一位行医传教的白衣女子,便是一丈青来。娘子四处行侠仗义,打抱不平,赠医施药,传教扬善,四下里都是好名声,今日到了我这里,便是何等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