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这一仗便是决定两国命运的一场生死之战。
从目前来看,一切似乎都在三娘掌控之内,金军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腹背受敌,进退两难,便只等最后一场野战了。而三娘对自己所部野战极为有信心,更何况金军背后的洛阳军马一定会在两军恶战正酣的时候前后夹攻金人,金人非败不可。
于是,三娘信心满满,只等着大军西进,与金人决战,一战而胜之后,自己的心愿也就完成大半了。这天攻克虎牢,半日之内,宋军全数入关,望洛阳行进三十里后,天色已晚,三娘便安营扎寨,只等明日便可抵达洛阳城下。
到了夜间,三娘正在帐内看东昏那里送来的密报,忽然帐外有乔道清求见,三娘急忙请进。乔道清进帐后,不及见礼,急忙禀道:“主公,小道夜观星象,拈算天文,只怕明后几天会有大雨。”
三娘哦了一声,乔道清自从归附之后,一直跟随公孙胜学道,这拈算天文,测看天气也是寻常之术,三娘自然信他所言非虚。闻言之后,三娘马上明白了,便沉吟道:“你是担心明日开始大雨,我军火器受潮,野战不利?”
乔道清颔首道:“正是,不若先将火器藏于虎牢关上,关上有屋舍,可以屯藏火器,待得天气好转之后,再与金人决战。”乔道清说的没错,暂避锋芒,将火器先储存好,也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但三娘沉吟之后,反而问道:“道长,你那里算来,这雨要下多少天?”乔道清道:“少则三日,多则五日。”三娘摇头道:“等不了那么久,迟恐有变。再者,我军若是非要依靠火器才能战胜敌军,那今后一遇雨天,便不可战,长此以往,势必怯战。”
乔道清迟疑道:“但雨天作战,我军伤亡必然大,最后就算能歼灭敌军,但也只怕十损七八,势必影响接下来的北伐。”
三娘沉吟片刻后又问道:“既然老天下雨,那便是在考验我等。但下雨也并非不是好事,起码敌我两军皆弓弦松软,不可敷用,全拼刀枪之利。道长,既然下雨,你那里可有道术可操控雨势风向的?”
乔道清微微一愣,很快也明白过来,笑道:“主公果然好算计,小道这里正有风雨道术,此道可借风势、雨势。若是晴天,小道这门道术也是无用,但既然天时下雨,正好可催动道术借用风雨之势。”
三娘目光一寒,冷冷笑道:“好,那明日就请道长做法,我要教风雨之势都来助我!”
果然当夜风起雨涌,到得天明之后,洛阳左近一带,风云突变,一场连绵的初夏之雨便开始下了起来。起初雨势不大,但到后来雨势渐渐大了起来。宗望见得下雨,大喜过望,急忙命金军开拔,顶着风雨往东而进。
虽然雨天会导致弓弦松软无力,但宗望还是有信心,金军能凭借刀枪,一刀一枪杀将过去,战胜宋军。而宋军连夜将火器转送之虎牢关贮藏之后,全军一般的顶着风雨西进。
待得三娘所部到了洛阳以东四十余里之处的高龙镇后,雨势加大,士卒衣甲尽湿,体力消耗极大。三娘便命士卒在高龙镇暂歇,吃点干粮,很快探马来报,金军掩至,已经相距不到十里。
三娘便命诸军布阵,便要在大雨之内,击败金人。各军列阵完毕后,三娘一身戎装,在琼英郡主护卫下来到阵前,众将士见三娘身先士卒,一般的也是衣甲尽湿,无不动容。
只听三娘在阵前朗声喝道:“汉家儿郎们,金人侵我国土,害我百姓,杀我二帝,此等血海深仇,便在今日一并清算!今日大雨,我军虽然火器不能得用,但我们手中还有刀枪!金人一般也是只能用刀枪,难道我们汉家儿郎的刀枪会惧怕金狗的刀枪吗?”
众将士山呼海啸般怒喝起来:“不怕!不怕!”呐喊几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