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猛地服了服身,朝青墨行了个礼,甚至连眼神都不看她,没好气的道:“那妹妹便不打扰了。”
她一个潇洒转身,脑袋也甩出个傲慢的弧度来,扭着身子离开茵萃殿。
青墨长松一口气,送这这尊大佛,心中也轻松不少。
可她回头时,却见那晋六与如霜二人满脸沉重,皆是皱眉垂睫,忧心忡忡。
如霜欲言又止,抬眼看了青墨好几次后,缓缓开口:“娘娘,这许良娣……今日恐怕是与你结下梁子了,这可如何是好呀。”
毕竟是在宫闱中生存了数年,如霜与晋六看得多也识得透,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
青墨却不以为然,即便今日与这许良娣好言相待,凭她那傲慢的性格,未来也终有一日将爆发矛盾,早冲突晚冲突都逃不过这一磨难,今日便把话说开,倒也落得个心安。
茗薇与青墨同样的想法。
虽然她历来主张不挑事,可今日是许良娣先进犯,都把话说到那份上了,青墨这回击还算是轻的,仅是个警告罢了。
却不曾想,那晋六面如灰土仿佛被人当头一棍打的一蹶不振,他长叹一口气,弯腰凑到青墨跟前,道:“娘娘你有所不知,这许良娣……家世背景不一般,她的父亲是骠骑大将军,曾击退过北姚数千进犯者,两个哥哥如今也在边疆镇守,年纪轻轻便封王进爵,全家上下都是南浦国政权的有力拥护者,今日将许良娣也送入宫来,内外联合,咱们恐怕不能惹……”
话说与此,晋六也闭上了嘴。
他不过是个小小的茵萃殿的太监,哪里轮得上说这种话,今日也是听说许良娣的背景后,心有不甘才多了嘴,只能盼着青墨听过便过,不要给他安一个多嘴的罪名才是。
原来如此,青墨心里有了谱,既然许良娣一家都有权有势,怎可满足与一个小小的良娣,未来恐怕还有得争呢。
听完晋六这番话,如霜也有些发挥,她忙看向青墨,道:“娘娘,若那许良娣与咱们结怨,咱们在这凌秋园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要不,我待会儿去像许良娣道个歉,请求她的原谅。”
“这是什么话,”青墨既生气又有些心疼,“今日之事哪里与你有关,许良娣针对的人是我,你去了也无用,再者道,她不过是个区区良娣罢了,咱们这茵萃殿高她一等,又有何可怕,若真的要花心思去维系一段关系,还不如去看看那个坐上正妃之位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青墨的语气实实在在的很有分量,眼底露出一丝冷意来。
本无心那么快动手去争斗,可这许良娣,倒是彻底将青墨心中那无畏的不屈精神给挖了出来。
有一个强劲的对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青墨打定主意,扭头对茗薇道:“帮我梳妆,换一身衣服,咱们去锦华殿走走。”
已近下午,日头越发浓烈。
如霜倒想起一件事来,她朝青墨服了服身,道:“娘娘,早晨时敬事房那边有人传话来说,西域进贡了一批雪锦,说是给咱们也分了些,都怪我这脑子,现在才想起来,娘娘,要不我现在过去拿吧。”
青墨从铜镜的反射中看到如霜的脸,红润清透,活力满满,她一愣,再看看自己,明明比如霜大不了几岁,却像是隔了个鸿沟那般,她抬手拂过自己的脸颊,半年,不过半年的光阴,老天爷已残忍的在自己脸上留下刀刻般的痕迹。
样貌虽未变,那气质却已不如初见这皮囊时那般惊艳。
“娘娘,娘娘……”如霜轻声将在深思中的青墨唤醒,“若是娘娘有旁的事要吩咐,那我明日再去。”
“噢……”青墨终于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