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泓又惊又慌,手指一会儿捋头发,一会儿抓鼻尖,小动作从未停歇。
怎么可能,青梅怎么可能知晓这一切。
当初青泓拿到药材房钥匙去擅自开锁,被安粼光抓住后,那钥匙也早已被没收,在旁人眼中,这件事已经落幕,可青梅怎会知道,青泓早在开锁前,便再次复制了一把钥匙,如今他的手中,确实还有一把。
这一切做的小心翼翼神不知鬼不觉,本以为可万无一失,可是……青梅是如何知道的?
他愣愣的看向青梅,心虚早已写在脸上。
青梅莞尔一笑,从未有过的温柔,道:“与外人联手在药袋子上贴上安府的布牌,试图陷害栽赃青墨,以削弱爹爹对她的宠爱,以此来稳固自身的地位,哥哥这一招,当真是高啊。”
当有一双手将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翻开,曝露于光天化日之下时,空气中弥漫的酸腐气味,熏得人喘不过气来。
青泓没有青梅如此诡计多端,可他也是安府之人,那险恶之心的基因多少也在血液中流淌着,青梅已讲话说到如此地步,若他还不能猜出半分来,那真是愧对安氏的血脉。
脑子里灵光一闪,青泓震惊,不敢相信的盯着青梅,一字一字从牙缝中蹦出,“那有毒之药,是妹妹你调包的?”
那一日,贾锋从高邑处得知青墨找寻药材给戚子风扬之事,心中便暗暗有了计谋。
他寻到戚子风扬所帮助的那一家人,并非戚子风扬的朋友,只是那一家族穷困潦倒,又身染怪病,唯有这一名贵药方能解救,戚子风扬出宫走动时,曾在这一人家歇过脚,有过一碗水之恩,他得知此事后,便打算出手相救。
一番找寻未果,戚子风扬便将希望寄托于青墨身上。
青墨果真不负所托,戚子风扬将药材交到那家人手中后,便断了联系。
直到贾锋找了去。
那家人吃了有毒之药,以毒攻毒,旧疾不再复发,却又新添更严重之病,那个身强力壮的儿子早已不堪病痛折磨,自缢而亡,儿媳也随之殉情,如今只剩下几个悲痛欲绝的老者,奄奄一息的苟延残喘着。
贾锋抓住这群人的心理,推说可为他们报仇,便设下这一计,用布牌找到安府这里来。
那一日,青泓在缚灵坟头逗留许久,遇上的正是贾锋。
贾锋利用青泓悲痛之情,让他与安氏为敌,为缚灵报仇,告诉她,只要能想办法证明这毒药来自于青墨,来自于安府,便能送青墨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到那时,青泓的地位自然可以保全。
他被失去爱人的伤痛与仇恨冲昏了头脑,压根不管前因后果,只听得这一句,便欣然点头答应。
用那把复刻的钥匙,打开药材房之门,取出布牌与药袋子,交于贾锋。
今日发生的这一切,便是因他而起。
只是他如今才明白,原来青墨送去的药,早已被青梅调了包,青梅的目的,便是要让着安府家破人亡!
看着青泓惊恐的眼神,青梅大笑,笑得不能自已,“调包?那药本就是我找全的,何来调包一说,我当日仅仅是想让那中毒之人找上门来,却万万没有哥哥考虑的周全,那布牌,当真是帮了我一大忙,若没有它,谁有知道那药出自安府呢。”
一环扣一环,一计连一计。
青泓已有些晕了。
青梅脸上渗人的笑意转为微笑,和缓道:“哥哥,咱们目的一致,不如,就此同行吧。”
多一个同伙,成功的几率便多了几成,青梅早已不愿孤军奋战。
以前打算将青泓拉下马,如今则愿意将他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