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边的沉默中,听得见青墨不安稳的呼吸声。
本是寒冷的夜晚,青墨额头上却渗出细细的汗珠,脸颊发红。
戚子风扬将手帕在热水中浸湿,细心的贴在青墨额头上。
时间一分一秒走着,夜色越来越浓重,黑压压的让人透不过起来。
戚子风扬心口堵得慌,连忙起身,站到窗前,任那冷风在脸上狠狠割了几刀后,才终于清醒了些。
仿佛产生了幻觉般,隐约听得身后有一个微弱的声音,“戚公子……”
戚子风扬精神一震,连忙转身,快速回到床前,惊喜道:“青墨,你终于醒了。”
青墨是醒了,可身子还很弱,她仰着头四处打量一番,疑惑道:“我们……这是在哪?”
戚子风扬心中一块大石头已经落地,长舒一口气,被青墨后背上垫上一个软垫,让她坐起来,将一切安排妥当后,才道:“咱们在一间客栈内,你落水着了凉,我方才已为你运功治疗过,你现在觉得如何?身子是否还不舒服?”
青墨只觉得有些晕,定了定神,突然想起今日那一番遭遇,像经历过一场噩梦一般,她甚至来不及回答戚子风扬上一个问题,连忙抓住他的手臂,瞪大的眼中充满惊恐,“戚公子,今日追杀我那人究竟是何人?你又是为何会出现在西楚河?为何那么巧恰好救了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即便是面色虚弱,青墨身上仍有一种明亮的光洁感,像一朵芬芳的花,时刻散发出与众不同的香气。
被这气息包裹着,戚子风扬也有几分心神不宁。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缓缓道:“我今日恰巧出宫,本也是准备去安府找你,不知怎的就到了西楚河,也许是冥冥之中有某种暗示吧,其实我刚踏入西楚河地界时,便见到有人跟踪你,只是当我赶到时,你已落水,也怪我不好,应当再快一些,便可避免今日之事的发生。”
他有几分悔意,长叹一口气。
青墨本不信这些鬼神般的说法,什么冥冥之中什么天意与暗示,在她这里皆是胡说八道。
可如今越来越多事情的堆积,让她不得不改变态度,开始信神信天。
“那戚公子可知晓,跟踪我的是何人?”这才是青墨当下最为关心的问题。
戚子风扬略一沉默,语气有几分笃定,“据我这段时间以来的调查,那人……应该就是贾铭的弟弟贾锋吧。”
这话一出,青墨一惊,额头上已蒸发完水汽的毛巾再无附着力,脱落掉地。
“贾锋……他……真打算找我寻仇吗?”青墨一口气喘不匀,确实心惊胆颤。
戚子风扬拉起她的手,既是安慰也是提醒,“据我了解,贾锋这人对他那哥哥是死心塌地,贾铭的死,几乎让贾锋变得疯狂,沉默如此长时间,他必定在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今日……恐怕只是个开头,并不是结束。”
青墨倒吸一口凉气,手指微微发抖。
戚子风扬接着道,“他能等到西楚河才下手,应该也是早有计划,跟踪你许久了吧,或许从你踏出安府大门的那一刻起便盯上了,青墨,你认真回忆回忆,近日来安府可有何异样?”
异样?
青墨脑子一转,心中的恐惧无限放大。
今天下午出现的小贼不就是最大的异样吗,看来那小贼应该就是贾锋的人,到安府来不为盗窃,只为踩点。
越想越是后怕,青墨咬着嘴唇,慌得连呼吸都显得粗粝,“若是贾锋真的不会善罢甘休,那我该如何应对?”
这夜晚已是沉重的让人透不过气,若话题也如此沉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