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和军人,你一个老百姓去凑什么热闹?”
强子撅着嘴,讪讪回到了饭桌前,拿起筷子,狠狠向那盘狗肉夹去,却不防“定”地一声,被刘伯筷子空中拦住。
“不许动!”
强子不干了,饭碗一推:“外面也不让去,狗肉也不让吃,老头你太过分了。”
“等一个人,客人到了我们一起吃。”
“客人?”强子看了看门口挂着的钟表,刚刚早晨七点半,按摩店基本都是中午开张的,哪有什么客人?
仿佛为了验证刘伯的话语一般,房门忽然一暗,被一道身影挡的严严实实,一双含着酒香的大手忽地一下子推开了木门。
按摩店白色的门帘一掀,一个身材高大,头发花白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手里拎着瓶龙家小烧,一声不吭坐到了饭桌前,啪地一声把酒瓶子放到了饭桌上,打开了慢慢倒了一碗,仿佛干渴一般,仰头喝了进去。
强子麻利地为他斟满酒,一脸恭谨地递过去一双洗刷的干干净净的筷子,态度十分恭谨。
妹妹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强子没少求人,无奈家穷没钱,送不了礼,最后还是龙江找王迪,安排进了柳花公安局上班,所以强子对龙江一家充满了发自肺腑的尊敬。
刘伯一声不吭,笑眯眯地推过去一盘花生米,又撕开一根油条,放在盘子递了过去。
看着龙天放狠狠咬了根油条,咯崩咯崩嚼了半盘花生米,又气愤愤地啃了半条狗腿,终于停止了进食,举起装满酒的白碗。
“干一个!”他眼睛紧紧盯着酒碗,深深叹了口气,头一仰又干了。
刘伯慢悠悠也喝干了一碗酒,一条火线落进了肚子,烫的老头龇牙咧嘴。
他抹了抹嘴巴,舒服地打了个酒嗝,摇着头道:“龙家小烧,这么好喝的酒,今后不能随便喝拉!”
“你都知道了?”龙天放抬起了醉眼,抬头看了看门外排列整齐的小汽车,无奈叹了口气,伸手欲摸酒瓶,却摸了个空。
原来酒瓶子早已经被强子拿走了。
“龙伯,孔姨可是告诉过我,让你少喝酒。”
刘伯又撕开一根油汪汪的油条 ,泡了碗乳白的豆浆,递了过去。
“老伙计,早起卖油条,我简单扫了一眼,你家门口停了64台车,军车21台,滨州省政府牌照的12台,剩下31台都是柳原大大小小官员的,你还以为你是六分厂那个看门卖酒的老龙头吗?”
龙天放埋头咬着油条,沉着脸,闷声闷气道:
“这些人我一个不认识,来了没说几句话,放下写着姓名的档案袋就走,左一句龙局长,又一句龙首长,我一句话都听不懂。
“小江有出息了,你应该高兴才是,没见过你这个当爹的,儿子越来越好,你却不高兴。”
龙天放终于吃没了油条,响亮打了个饱嗝,抬头缓缓道:“我不是不高兴,可这前进屯我住了半辈子,老邻老居的,我住惯了不想搬家。”
“你啊你啊,强子,给你龙伯把人数念念。”
强子早偷偷喝干了剩下的小半瓶龙家小烧,美滋滋掏出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本子,一本正经读了起来:
“上个月,发现部队军人4人,警察便衣2名,国安便衣2人;这个月,国安便衣增加到6人,警察便衣增加到8人,部队战士变成了10人。
还有啊,围绕六分厂建了4个观察点,2个狙击点,还专门修了小型通讯塔。”
龙天放惊讶瞪大了眼睛,奇道:“什么?”
“什么?这些都是当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