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掏出绢帛:“大哥你是没回去,我这一趟回去差点没认出来,原本冷冷清清的地方,现如今红红火火,商铺、马队一个挨着一个,匈奴人、乌桓人,汉人还有些叫不出名字的家伙全都在哪里,依我看都快赶上武州了,不,比武州还要好。”
信是韩庆写来的。向匈奴输送粮食的事情他已经开始安排,并保证会和于单做好交接。同时,韩庆还说,在太行山归拢盗匪的荆棘也有了消息,盗匪也收拢的七七八八,现如今正在整合,一旦有了起色随时可以开进匈奴。雁门关的修缮也到了尾声,李广和程不识还建议是不是将榷场放在雁门山脚下,官军也好有个照应,等等很多事情。
苏任在看信,霍金的嘴一直没停,涛涛不绝的给苏任介绍马邑的情况:“老梁大哥你认识吧?就是以前温水卖布的老梁,那老小子现在就剩下坐在家里数钱了,一匹布从蜀中运来之多五十钱,一转手就是一匹良马,再卖给朝廷翻十倍呀!看的崔胖子眼红,不断给我说大哥没叫他不仗义,哈哈哈……”
“老崔也到了马邑?”
“可不是!崔胖子这家伙更狠,他的生意最大,专门贩卖粮食,每日的进账我看不止这个数!”霍金伸出一个手掌,五根指头使劲晃。
苏任笑道:“别羡慕,他们的钱里有一成是咱们的!”
霍金笑呵呵的使劲点头:“对了,回来的路上抓了个人,大哥一定想见见。”
“哦?谁呀?”
霍金冲着门外喊了一声,黄十三提着一个瘦弱的家伙走了进来。此人瘦的如同皮包骨,看黄十三提着那人的架势,觉得没有一斤重。那人看上去有些面熟,但想了半天还是没认出来。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眼看着那家伙就要咳的背过气去。黄十三一松手,那人如同烂泥一样趴在地上捣气。
“你是……?”
“姚叔爱见过苏先生!”
“姚叔爱?”苏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皱着眉头开始回忆。
霍金道:“大哥别想了,还记得咱们第一次来长安的时候,在渭河上碰见的那个书生吗?”
“哦……!想起来了,这?”
“病了!看样子病的不轻,是我在半路上抓住的,竟然是五十名护卫护着,抓的时候颇废了一番手脚。”
苏任盯着姚叔爱看了半天:“姚先生也来草原了?”
姚叔爱长出一口气,一张脸憋的煞白,微微摇摇头:“不,在下一直在汉地,此次来草原是受人相邀,没想到半路上被霍公子撞上。”
“受人相邀?何人?”
姚叔爱又咳嗽一声:“郭解死了,在下又是个废人,现如今重病缠身,只能投奔一些故人。”
“刘宏?”
姚叔爱点点头。
苏任笑了:“那你可真够背的,刘宏在阴山左谷蠡王伊稚邪的王庭,此处是狼居胥山单于王庭,看来先生是走过了。”
姚叔爱惨淡一笑:“在下现在这样子,到哪里都是一样。”
“刘宏找你何事?”
姚叔爱不说话,双手用力将自己撑起来,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两条断腿并拢,坐在地上。
黄十三大怒:“说,先生问你话,不想死就老实交代!”
姚叔爱看了苏任一眼:“苏先生能舍杯热茶吗?在下身体不好一路上风餐露宿能熬到这里已经算是命大了,喝了茶苏先生问什么,在下便说什么。”
黄十三抬脚就要踢,被苏任制止:“给他杯热水。”
黄十三瞪了姚叔爱一眼,给姚叔爱弄了杯热水。捧着温暖的茶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