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也给刘彻做了分析。按照刘彻所言,如今的长安俨然分成了四派,一派是太后,一派是田蚡,一派是窦太主,一派是皇帝,而且前三派有合二为一的趋势。假如这些人真的合在一起,仅凭皇帝弱小的身板是挡不住的。母亲、舅舅、岳母,哪一个都是至亲,稍有不如意不孝的名头砸下来,就算是皇帝也担不起。
苏任道:“陛下若想脱困必须分裂这些人,只有各个击破才能稳操胜券,若他们相互勾结起来,谁都奈何不了。”
刘彻叹了口气:“朕何尝不知道,可要想分化谈何容易,朕试过不少办法,都没有起到作用。”
苏任道:“三派中,以太后最强,其次是太尉田蚡,最弱的是大长公主,所以陛下要想分化,当从大长公主开始,循序渐进,只剩下太后之后,就好办了!”
“嗯!”刘彻点点头:“你有何办法?”
“暂时没有,待臣回去想想,过几日再给陛下说。”
“也好,刚刚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家中诸人都在等你,朕就不留你,快快回去,记住朕的话,万万不可行义气之举!”
苏任忽然一笑:“陛下就这么看我?我刚才的确有点生气,这会好多了!”
“好,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出了皇宫,黄十三、蛮牛以及李当户、卫青、公孙贺和留在长安的公孙傲都在等他。几人出来的早,发生了什么事情也都听说了。见苏任出来,李当户、卫青、公孙贺、公孙傲立刻围了上来,以李当户为首纷纷劝解,希望苏任不要刚回长安就惹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开始苏任还说几句应酬话,说的多了苏任也就烦了,一摆手:“停!我在你们几人的心中就那么爱惹事?放心,这一次我绝不惹事。”
李当户点点头:“那就好,看来陛下和你说了。”
公孙贺笑道:“我刚才怎么说的,咱们苏中郎自有安排,只弄那几个蟊贼没意思,要弄就弄幕后之人!放心,我支持你!”
“精神上的吧?”公孙傲看了公孙贺一眼。
“精神上也是支持!”
苏任对众人施礼:“诸位,咱们都是兄弟,此事陛下已经分说过,诸位的好意苏任自然明白,请诸位放心,我绝不惹事,但此仇总有报的时候,到时候还望诸位施以援手!”
“这是什么话?看不起我们?”公孙傲立刻道:“去会稽我没赶上,这一次说什么也要出手,不能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太中大夫,我还只是个大夫,站在一起觉得矮半头!”
卫青道:“此事可不是升官,是要得罪人的!”
“有何不同,对苏兄不利,也就是冲着陛下来的,既帮了苏兄全了兄弟情谊,又护了陛下全了忠君之心,一举两得岂能不干,苏兄放心,到时候我公孙傲打头阵!”
“就你贼!”公孙贺苦笑道:“只怕苏中郎用不上你这个粗人!”
说些笑话还是为了让苏任宽心,聊了一会,眼看天都快黑了,李当户连忙阻止众人放苏任回家。要说苏任心中不急那是假的,可皇帝和这群家伙都是好意,撇下他们心里过意不去。硬着头皮说了一会,翻身上马直奔家中。
刘高就站在门口,等的心急如焚。是在他护送几位夫人回来的路上出事的,他的责任最大,幸亏并无大碍,这才还能站在门口等苏任。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早就死了不知道几回了。从下午回来,刘高安顿了几位女眷,便一直站在门口,越早承认错误越好。
一匹白马出现在街尾,刘高的眼睛都红了。等苏任近前,刘高噗通一声跪地不起:“先生,小人无能,没能护好二位夫人,小人这就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