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装了三百卷书,那时候总觉得自己心怀天下,若陛下能用我,我就能让大汉歌舞升平,后来去了蜀郡,先做县长,后为县令,一直做到郡守,自认为兢兢业业,让蜀郡百姓丰衣足食,可是到头来又怎样?蜀郡匪患不绝,郡兵疲敝,到让心怀鬼胎者趁机而起!”
“哎!”文党叹了口气,接着道:“这一生活了七十多岁,唯一让我自豪的便是办了一座书斋,蜀郡百姓叫他文翁石室,或许百年、千年之后有人还会记得吧?”
苏任道:“何止千年,数千年都有人记得!”
文党笑了笑:“可惜我唯一看的上的徒弟却不是出自文翁石室。”
“我哪有师兄们的才学,不过就是个商贾而已,老师说这话让我汗颜!”
文党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不必自谦,才学不济可以再学,为人和做事这两样想学也学不来,这么些年我一直看着你,从小小的温水到现如今的长安,你所到之处都会给我带来惊喜,记得当初你和董仲舒的那场对话吗?这段时间老夫在狱中想了很多,儒家未必是最好的,百家争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若还有机会,老夫情愿为一私塾先生,绝不会再踏入朝堂。”
“老师!”
文党摆摆手:“我已经写好了辞呈,明日一早便会送上去,过几日就回成都,去那文翁石室做个真正的教书先生!老夫年过七旬,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苏任无言的看着老师文党,想要劝阻却找不到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