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呼——,两股气流冲开了耳朵里一层薄薄的隔膜,瞬间,两只耳穴畅通了,所有的声音又清晰、明朗起来,耳膜的酸胀感也迅速消失了。
钟子沐下了飞机,提了行李,离开机场,乘车从波士顿前往此行的目的地——剑桥市,说是一个市,不如说是一个小镇,一个蜚誉世界的大学城。
车子是预定好的宽敞的林肯轿车,钟子沐坐上车,选择一个舒适的姿势,不顾旅途的劳顿和时差的影响,开始欣赏起窗外的景色,很快车子就开到了查尔斯河上的郎费罗桥上,碧蓝色的约翰.汉考克大厦就在眼迹间,深入碧色的蓝天,傲而不骄,桥下是点点白帆,与倒映在河中的白云依偎浮沉,缠缠绵绵……
普天下之大,再没有一种景色能够如此敛人心智,让钟子沐神情恍惚了,因为那曾是他记忆深处最凌厉、最震撼的美……
很快,钟子沐来到了下榻的酒店,这是一个古老的古堡式建筑,酒店的外部是白墙红顶,墙面是风蚀雨侵留下的岁月痕迹,古典但不落魄,颇有十六世纪的古堡风韵。走进内部,是豪华的宫廷式布局,充满神秘娇宠的贵族气息。
钟子沐办理好入住手续,由侍者带到一间豪华的套房。侍者放下钟子沐的行李,随后送来了一串紫色葡萄和一盘红樱桃,还有一瓶这栋古堡酒店自酿的红酒。钟子沐拿过酒瓶,看看上面的日期,已经有十五年的窖藏了。
钟子沐放下手中的酒瓶,来到窗边,窗外正是翠蓝的查尔斯河,河岸上有很多学生和游客,这是剑桥城里两种最多的人群。远处是hatch shell露天广场,此刻正在举行大学生交响乐团的音乐会,呃,钟子沐垂下眼睑,到处都是婉儿的痕迹,那个hatch shell曾是婉儿的舞台,她那时是交响乐团的一个出色的大提琴手。
钟子沐拿过红酒,打开酒瓶,倒出一小杯,仰头喝了进去,此行,他已经准备好了,痛彻心扉,体无完肤!随后,他将不再被那个长得像婉儿的苏梓琪钳制。再回瑞城,他将是一个更加铁石心肠的冷面冷血“杀手”,杀死那些对他有爱慕和崇拜的异性细胞,控制有不良倾向的荷尔蒙。
钟子沐从窗边走到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前,打开箱子,拿出电脑、一些物理学书籍和一个笔记本,他要理一理思路,在过几天随之而来的会议上做一些发言。虽然三年来,钟子沐主要在打理嘉禾的生意,但是凭着对物理的热爱,他仍然没有舍弃对一些物理问题的研究,只是缺少了一些实验的支撑而已。
钟子沐聚精会神地工作了两个小时,终于有些撑不住了,毕竟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是相当熬人的,颠倒的时差又让人头痛欲裂,实在是不得不休息了。
钟子沐关了电脑,拉上窗帘,换上睡衣,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准备好好地休息一下。钟子沐刚刚阖上眼睛,疲倦便立刻袭来,迅速从他的毛孔以及身体的各个部位钻进了体内,并将钟子沐牢牢捆在床上。
钟子沐沉沉地睡去了。
他再一次在查尔斯河水流淌的梦中遇见了他的婉儿,这样的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他读博士期间,至少每两个星期他都要梦见婉儿一次。这一次,她带着阳光的笑,穿着大学生交响乐团的制服,手里拿着大提琴,边拉着悠扬的曲子,边看向钟子沐。那曲子似天籁一般,引出很多蝴蝶飞过查尔斯河的上空,在天上组成了一条彩虹的形状。
曲子结束,婉儿放下手中的乐器,来到的钟子沐的身边。
“子沐,你又回来看我了?”婉儿依旧带着那温婉的笑容。
“婉儿……对不起,我许久都没有回来了……”钟子沐惭愧地低下头,“我怕见到你,我怕看见自己的痛苦……”
“别这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