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昨天鹤庆侯府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一点风声传到外面。
锦衣卫的动作既干净又隐蔽,一个堂堂的军侯被关入了诏狱,竟完全没有人察觉到。
只有蓝玉,在演武场没有见到张翼,心中觉得有一些不对劲。他练兵结束后顺道去了趟鹤庆侯府,却被守门人告知张翼突然染了风寒,现在在家中闭门养病,请蓝公爷见谅。
蓝玉虽然诧异张翼病的突然,倒也没多想,只嘱咐了让张翼好好修养,就匆匆返回府里了。
那之后几天,倒也相安无事,蓝玉便也没放在心上。
洪武二十六年二月十六,吏部尚书詹徽在家中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位不速之客是翻墙进来的,当时这位詹大人刚刚回到卧房准备入寝,哪知就先被人入侵了。
来人一身黑色的紧身衣,举着一根蜡烛缓缓走至詹徽身边,语气颇为阴冷的说道:“詹大人,在下蒋瓛,奉陛下密旨,请大人至诏狱问话。”
詹徽怔怔看着蒋瓛,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连想逃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抽空了。
虽然蒋瓛几乎从未在朝堂中露过脸,但这位经常跟在朱元璋身边的锦衣卫指挥使,朝臣们还是无一不知的。
印象中,詹徽从未跟蒋瓛说过一句话,没想到今日说上的第一句话,竟是要带自己进诏狱。
詹徽咬咬牙,冷笑一声,道:“蒋大人,本官自认并未有什么罪行,为何陛下会叫你来拿我下狱?蒋大人若是拿不出谕旨,这假传圣旨之罪,不知大人可受得起?”
蒋瓛盯着詹徽,眼中迸射出一阵阵寒光。但他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从怀中取出朱元璋的令牌,道:“奉陛下密旨,传吏部尚书詹徽到诏狱问话!詹大人,请吧。”
詹徽牢牢盯着蒋瓛手中的令牌,心里一阵绝望,他胸口急剧起伏,但却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此时的恐惧。
“詹大人,若您还不能配合,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蒋瓛的语气,一句比一句森冷,在这样刚刚回暖的天气里,让詹徽更觉得身上阵阵的发抖。
最终,在脑中做出所有权衡之后,詹徽只得缴械投降,认栽的吐了口气,道:“请蒋大人带路吧。”
短短五天的时间,诏狱内关进了两名朝廷大员,但风声依然被压制的很紧,几乎没有走漏一丝动静。
锦衣卫的动作不可谓不快,张翼和詹徽陆续下狱,蒋瓛几乎是一刻不停的在诏狱里亲自照看这两位。
因为他必须要尽快,从这两个人嘴里得到想要的证词。
蒋瓛十分自信,而他的自信也确实是有根据的,他确实从张翼和詹徽口中,得到了他想要的证词。
蒋瓛从下属手中拿过印着手印的证词,然后瞥了眼牢狱中披头散发、浑身染满血迹的两名犯人,淡淡的说了句:“分别关起来,现在可别让他们死。”
说完,蒋瓛将证词收在袖中,快步向外面走去。
张翼是军人出身,自有他的硬气,所以对他的刑讯没有詹徽进行的顺利。詹徽毕竟是文人,筋骨不强,进了诏狱没多久便认了命,蒋瓛让他说什么他便说什么,十分痛快。
但这些过程已经都不重要了,蒋瓛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他现在一步也不停留的向坤宁宫走去。
当朱元璋从蒋瓛那里接过两份证词之后,他的眼中闪着难以捉摸的光,怔怔看着这两份证词出神。
半晌后,朱元璋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双眼迸出一瞬间狠辣,道:“行动!”
“臣领命!”
蒋瓛将情绪表情隐藏在拱手行礼之后,他恭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