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眼睛慌张的开始乱转,甚至连手心也开始出汗。
“哼——”不屑的冷哼一声,阿正的目光扫过底下如死鱼般瘫软成一滩烂泥的少女,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却也仅仅只是一瞬,“要怪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得罪谁不行,偏偏得罪我们钟姐——”
“知道我们钟姐是谁么,胖子,嘿——”
阿正朝着那黄总勾勾手,却见到后者挪着那肥胖的身躯往后挪了一步,顿时啼笑皆非。
脑海里闪过那如荒野苍狼般寂寞而孤傲的男人,阿正的眼里渐渐浮起一丝向往,只是那向往过后,却是满目的悲凉。
只听她口吻哀怨的幽幽倾吐道:“人们都说醉酒笙箫的红馆背后的主人是某个只手遮天的大人物,年过半百并且掌握了南省黑道的大半势力……他们永远不会知道的是,这只是那人在世人眼中不被人知的身份而已,而这红馆,只是他一年都未曾踏入一次的行馆而已,而拥有这座行馆的人,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而已……”
“你知道有多少人羡慕钟姐,能成为那少年跟前唯一的红人?”唇角微翘,阿正的眼底有些自嘲。
“咚——”这庞大的信息量让那黄总顿时瘫软在地,瞪圆了那绿豆眼儿久久吞咽着口水也说不出一句话。
只是——
阿正的眼前浮现适才钟羡文那隐藏在严肃表情后隐忍不发的模样,微微在心里叹了口气。
只是,当她开始坐在这个位置上,成为那少年唯一信任的跟前人时,也就注定,一个合格的下属,终身都无法跟她的主人相爱。
她只能苟活在心底的黑暗里,偷偷的肖想着那个人,而肖想,注定只能成为肖想。
这个世界注定不会存在圆满,似乎上帝在造物时总会给予一定缺陷。
人们因为不完美,才会拼命追求完美,因为喜欢,才会穷极一生。
好像,也许,这才是生存的意义。
“咚、咚、咚……”耳畔有清晰的声音在回响,钟羡文捂住胸口,才发现那是她心脏跳动的声音。
抬手,稳住情绪,她敲响了包厢门。
半响也不见有人开门,钟羡文垂下眸,深吸口凉气,才慢慢推开门。
“楚总,楚总您真的不能再喝了!”
女人娇俏中隐含着担忧的音色从耳畔滑过,伴随着红酒瓶“咚——”的一声砸落钢钻茶几的声音。
“是啊,楚总,您真的不能再喝了……”
印入眼前的那一幕颇为平常,于所有来红馆寻欢作乐的客人当中,许是最为平淡的一幕,但,却让钟羡文眼镜片后的双眸一冷,有锐利光色快速滑过。
包厢内,猩红色沙发茶几上,楚漠衣衫不整的坐在那里,西装领带早已被扯的歪歪斜斜,黑色西装被脱下凌乱的扔在沙发边角,仍旧是生日宴上那简单如王子般干净尊贵的白衬衫,此刻却胸门打开,脖颈往下三颗纽扣都散开着,露出那精瘦有力的白皙肤色。
他修长的指骨端着高脚杯座,膝盖微弯曲坐在沙发上,微眯着那如苍狼般孤寂的眼眸,看着那被他晃动而显出诱人色彩的酒液,偶尔从薄唇间发出一声嗤笑声。
灯光下,那摆着一副诱人美男图,如同堕落凡间的王子般潦倒堕落的男人,似乎占尽了老天给与他的所有优势,可偏偏,此刻他周遭一米内的气氛却是哀伤的。
他的身边坐着三四个红馆的公主,那些公主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劝着楚漠,想靠近却不敢靠近。
钟羡文的心一窒,有一瞬间突然觉得眼眶涩涩的,这种小女人的情绪似乎不该是她所有,可——
看着那本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