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过每个人的脸上并没有笑意,反而都少有的凝重了起来。
一阵轻笑打破了厅中凝重的空气,众人目光纷纷投向了身边的发笑之人,竟然是一直极为低调的李达。
“元长兄可是说不知卢宫保是福是祸?”
米琰在一众迷惑的目光中点点头。
众人似乎若有所思,刚刚从江西返回南京的程铭九忍不住问道:“这话从何说起?难不成,元长兄以为卢宫保的能力不足以扫平流贼?”
米琰看了一眼李达,李达则心领神会的说道:“当今皇帝陛下刻薄寡恩,喜怒无常,又没有担当,纵观但凡被重用之人,又有几个得了善终的?想来其中滋味镇虏侯一定有切身体会。”
李达的一句话又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向了李信。
李信尴尬的笑笑,李达说的或许不差,他虽然承蒙朱由检的重用简拔,但是也一样承受了他的猜忌和拆台,如果不是自己并非当世深受儒家礼教影响的纯臣,只怕下场也不会好了。
正如正月以来到现在于江南各省做的“改制”不正是自保的手段之一吗?如果不为自己筹谋一些保险的话,只怕一旦恢复了南北交通,自己又凭什么自保?
只要皇帝一张二指宽的条子,自己就能成为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逆贼。而事实上,在去年南北交通断绝之际,朱由检就已经打算动手了,只不过是革左五营与黄梅贼挟持淮王造反的两件大事,帮了自己的大忙。这才使得三卫军从极为险恶的境遇中得以脱身。
“不说这些有的没的,只说咱们出不不兵。俺建议不出兵……”
陆九对众人的东拉西扯明显赶到不耐烦,他自去岁深受重伤以后,脾气越来越急躁了,就算伤愈以后也未见好转。不过,此刻他还是对自己的情绪加以克制了,没有说出他的深入想法。
那就是,他们不但不能出兵与卢象升合击革左五营,反而应该对已经呈现明显颓势的革左五营在暗中予以支持,绝对不能让卢象升所部兵马越过淮河南下半步。
不过他不说,不等于别人不说。
“咱们不能出兵,凭什么给别人做嫁衣裳?”
说这话的是新军指挥使郑元杰,由于不论新军老军,人马都日益增多,以营为基本单位显然已经不合适了。所以,便以五营以上为一个指挥,其间并不设置上限。
李信并非没考虑过后世的军师旅团营这种编制方法,但那是基于线膛后装枪普及应用以后,散兵战术成为主流以后的前提下形成的一种编制。而现在的三卫军,还在向燧发枪的线阵步兵过度。
战术上追求的是密集横队,宽大战线,这种每营一个方阵,多个方阵可以组成一条宽大战线,便是一个指挥的编制方法,显然要更加实用。
郑元杰是应天府本地人,父祖辈世代务农,加入新军以后家中不但分到了土地,身份地位也与从前天差地别。他自然不愿意有人威胁到三卫军在江南的地位,否则他所得到的一切也将随之不保。
所以,比之三卫军老营一众军官的老成持重,反而是新军的指挥们情绪激动,言辞激烈。毕竟谁都不是傻子,谁都看的明白三卫军是因何在南京,以至于在江南成事。
自然是,南北交通的断绝。
李信并不急于表态,他又将目光投向了米琰。米琰立刻就感受到了李信征询的目光。
“以米琰之见,三卫军必须提兵北上。”
一言既出,满座哗然,有几个新军的指挥使甚至直接指责米琰在出馊主意。顷刻间,整个厅中吵得乌烟瘴气,李信只安坐不语,任凭众人各抒己见。
后来还是陆九看不下去了,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