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劳在,还有谁能再多说什么呢?因此,他竟毫无怨言的筹谋起了水师兵备的架子。
孙鉁虽然受了排挤,但是他此番还要往太平府与魏国公会晤,次日一早便乘了粮船起行西进。谁知辰初刚过,便有粮船遭袭的消息传入城内,紧接着便是南京守军示警,所有城门仓促关闭。留守总兵邵化龙接警后不敢擅专,便去寻城中几位尚书商议对策。
“甚?孙部堂船队遭袭,生死不知?哪里来的乱贼?受何人统属的?”
齐聚于政事堂的几位尚书大惊失色,面对郑三俊抛出一连串的问题,邵化龙只能连连摇头,事起突然,派出去探查的斥候还没回来,一切都在未知之中。
眼下魏国公不再,巡抚孙鉁又生死不知,难道反贼已经一夜之间打到了南京城下?可是魏国公不在太平府守着呢?反贼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摸到了南京城下?
眼看到了午时,出城打探的斥候才姗姗回来,带回来的还有亲历灾难的几名士卒。原来,孙鉁所乘船队出了南京不到十里便被一股不知身份的船队劫杀,对方船上竟然还有大炮。
“是海船!俺出过海,劫杀粮船的肯定是海船!”
一名幸存的士兵直到此时还惊魂未定,可说起对方所用海船时却斩钉截铁,密密麻麻铺满了江面,瞅着得有上百艘的模样,官军大船和人家比起来就像个小舢板一样。
另一名士卒附和着这种说法,然后又说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的信息。
“俺,俺看着旗号上好像有个郑字……”这军卒是的几个字却不敢肯定确实。不过他的说法很快就又得到了其他军卒的认同。姓郑的,又拥有如此大规模船队的除了福建郑士还能有谁?
这种推测尚书们都不相信。吏部尚书黄锦便道:“郑芝龙今年才被圣上擢升为福建总兵,又在晋江大兴土木修建宅邸,朝廷带他厚恩深重,他怎么可能会造反?”
那这些打着郑字旗号的海船是从哪里来的?
“不管从哪里来的!朝廷岂能怕了这些贼子不成?派出咱们的水师迎战!”
大明水师数十条战船呈扇面状直扑盘踞江心的舰队。只见游弋在江心的舰队开始转换船身姿态,两舷支出的炮口泛着乌黑的光泽发出森森寒意,就像一头等着猎物入彀的野兽在发出不屑的低吼。
收起单筒望远镜,华莱士上校抖了抖上唇的犀牛角胡子,轻蔑的说道:“愚蠢的明国人,派来些小船送死,让我们的炮手准备,送他们去见上帝吧!”
随即他又意识到,明国人不信上帝,便又补充了一句,“送他们去见佛祖……”
他脚下的大船是一艘典型的三桅大帆船,排水量足足有300吨,船身两舷共有24门火炮,其中加农炮两门,长炮四门,其余则全部是隼炮。而且有效射程也超过1500英尺。在他的舰队里,有五艘这种规格的大帆船,试问这些没头苍蝇一般的小船怎么可能伤到他的舰队分毫呢?
明军水师的战船蜂拥而至,江心舰队再不犹豫,几艘炮舰轰轰作响,巨大的炮弹一枚枚抛射过去,砸向密集的明军战船,有砸中者顷刻间就木屑横飞,船身解体,眨眼的功夫就沉了下去。
明军战船顶着隆隆炮火不断向前冲,可随着距离对方越来越近,呼啸而至的炮弹也越来越多,落点也越来越准。还没碰倒对方分毫,就已经损失了十几条船。他们这些船绝大多数都是渔船改装,战术也是以接舷战为主,靠近对方以肉搏绝胜负。
华莱士不满的整理着黑色的军装上衣,白色的裤子刚刚被一个肮脏的水手蹭上了污渍,这多少影响了他观战的心情。明军小船的士气让他颇为吃惊,竟然挨了这么猛烈的炮火还没有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