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他看那标兵兀自跪在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心里就是一阵烦躁,骂道:“他们都没回来,怎么就你独独会来了?莫不是怯敌畏战,不敢上前,这才逃了回来?”
标兵立即分辨道:“不,不是,是,是小人也被抓了,是应天府的人又将小人放回来了,说,说是给部堂捎个信!”
史可法终于怒不可遏了,他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应天府真是欺人太甚,捉了静然和尚去,尚且有情可原,抓了他的标兵,又摆明了放人回来,这可是结结实实一巴掌打在他史可法的脸上了。
忽然外面暴起了阵阵嘘声,史可法忽又醒悟过来,外面还有成千上万等着看三堂会审的百姓呢!他只好又唤来了皂隶,询问外间百姓究竟何事鼓噪。
皂隶遮遮掩掩的只说百姓中有人耍猴,这才哄乱了起来。史可法何等眼里,一下就瞧出那皂隶在说谎。他一拍桌子,冷了脸质问道:“如实道来,否则打折你这杀才的狗腿!”
史可法平素最恨底下人欺瞒自己,今日他既然瞧了出来,就要狠狠处置一下这些欺上瞒下的皂隶。
皂隶素知这位史部堂治下甚严,便跪下来哭诉:“小人说,说实话,外间百姓听说部堂的原告被应天府抓走了,都张罗着要去应天府看热闹呢!小人们估摸着,部堂还未开审,断不可让人都走光了,于是就,就去劝他们不要离去,百姓们这次啊鼓噪,鼓噪了起来。”
史可法的一颗心渐渐的冷了下去,这皂隶这一番话其实也是多有遮掩的,只不过遮掩的目的并非是要逃避惩罚,而是为了不使他这个主张三堂会审的主审官难看啊。有了这个认知,史可法惩处那皂隶的心思也就淡了。
他摆摆手示意那皂隶可以下去了,今儿自己丢人现眼的 事实已经不可避免,说到根子上,都怪那静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非他总是擅自行事,自己又岂会变得如此被动?这时他已经暗下决心,不论今后事成与否,都不会再放这静然和尚返回灵谷寺做住持,此人恶事不少,又岂能骗了此人逍遥法外?
“来呀!备轿,去应天府!”
史可法决定亲自去应天府要人,他就不相信,那些人敢于对一个堂堂言官动手。
但是,这一次他又想错了,应天府的人根本就没对他动手。实际上史可法连应天府坐在的大街都没能进去,原来应天府衙门周边的大街小巷都已经被戒严了。
史可法拿出了朝廷大员的派头,打算以势压人,让这些狗人看人低的皂隶们放自己进去。谁知道,这些皂隶听说对方就是史可法,竟纷纷表示,他们在此处戒严堵的就是史可法,既然正主自报家门,便更不能放他去了。
其中一个皂隶说的话让史可法七窍生烟,怒不打一处来。
“好,好……”
史可法不肯与那几个皂隶纠缠,于是便又上了轿子,传了军令下去,谁敢阻挡便当场拿下,只须误伤人命。都到了这个当口,史部堂还在顾及什么百姓的性命,如果不宰个人立威,这些百姓们又岂能知道你的厉害?又怎么会服你?
跟在史可法身边的属官如是腹诽着。
标兵们早就憋着一口气,如今得了部堂军令,便放开了手脚将一众堵住街道的皂隶们打翻在地。皂隶们被打的满地打滚叫苦不迭,着实让表兵们出了一口恶气。
可就在此时,街口又响起了鸣锣之声。便听有人扯着嗓子不断呼喊:“史可法闯关啰,史可法闯关啰……都来这里,堵人啊……”
锣声还没等消失,便又有几十人从街道深处冲了出来,又与史可法的标兵打做一团。
史可法在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