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引起了李信的好奇之心,如何自己在河南他的父亲便不会遭了不测?李信忽然记了起来,那老鸨曾与冒襄说过,湖广有位布政使因剿贼不利掉了脑袋,家中女眷也被充入了教坊司,想来此女正是那位布政使的家人了。
李信亦是一阵恻然,在明朝犯官家属男子充军女子充入教坊司原就是寻常事。时人多有笑话,睡了尚书,阁老家的千金也是屡见不鲜的。比如嘉靖朝抗倭名臣胡宗宪,受了严嵩倒台所牵连,一朝获罪之下,家中妻女无不充入教坊司任人欺辱蹂躏。
李信看着面前楚楚可怜的女子,其父既然是获罪之下累及家人,只不知是否罪有其实。但不论如何,其家人子女也是无辜的,想她一个大家闺秀,竟沦落到教坊司中为娼为妓,以姿色取悦男人,身世又何其凄惨。也难怪她一直郁郁寡欢的模样,从官家教女跌落人间地狱,这等判若云泥的身份落差,尤其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忽然一个人坐在了李信身旁,可目光所及却是那几欲泪垂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