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应璘从旁鼓掌叫好,少年人好热闹自是喜形于色。有了这一番说辞与转折后,黄宗羲脸上感概之色才稍稍褪去,转而笑道:“原是要留镇虏侯吃酒的,既然近日出不得城,自当陪镇虏侯一醉方休,出城之事明日再提。”
马车刚刚返回黄宗羲宅邸,几个人还没等下车,却听车外一个爽朗的声音响了起来。
“太冲兄何事耽搁到此时,有大喜事寻你去繁楼吃酒呢!”
吴应璘闻言当即掀开了车门帘,“大兄今日可要待了我去!”
原来说话之人正是吴应璘的同胞大哥吴应箕。
吴应璘率先跳下车来,便说黄宗羲宅院今日来了大人物,吴应箕素知自己这幼弟向来言语夸张顽皮,便全然为将其当真。宅院门外自然不好久留,一行人下车后便鱼贯进了宅邸。
李信一身细麻蓝袍身份不显,若不知内情之人或可将他当成了寻常的武人马弁。不过等黄宗羲郑重其事将李信介绍给吴应箕后,却是将他惊得直言有眼不识泰山了。
吴应箕反而赧颜至极,连连行礼致歉,声声直言对镇虏侯仰慕已久,今日得见不胜荣幸。李信大感愕然,自己居然在这些江南读书人的圈子里名声甚好。这有些不合常理啊,按照他的理解,一般情况下读书人谈及武人,都是一脸的不屑,那种身份上泾渭分明的差距,直将人拒之千里。
李信直视着吴应箕,试图从他的目光里寻出蛛丝马迹,以判断此人究竟是否虚与应对。可他从这年轻人的眼睛里看到的除了真诚还是真诚。
吴应箕在连不迭的道歉之后,竟又突然提及了今日所来目的。
“真真相请不如偶遇,镇虏侯如不嫌弃,便与在下一同往繁楼吃酒如何?”
李信本不想去,可陆九听说有酒吃,立马就来了精神,直在后面朝他递眼色。黄宗羲也从旁相劝,言及都是复社中的同门,并无不相干的外人。盛情之下,李信寻思着如果能结交这些舆论弄潮儿也算一个不错的开始,索性便去看看,但却有一条,不许泄露他身份的一字一句。
这等闲事说完自然少不得提及天下大势,吴应箕问起李信此番南下目的,李信也不隐瞒便简明扼要如实相告。吴应璘嘴快,便又将阮大铖背地捣鬼,搅乱应天府米价之事提了出来。
“阮大铖这厮背弃东林阿谀阉党,今上宽大为怀放他一条狗命,此子不思改过却又兴风作浪,真是人人得而诛之!”
李信听他说的很辣,也猜得出这些复社中坚不少人都属于思想激进一类,便婉言劝道:“阮大铖有周延儒做后盾,加之身家巨富,并非口诛笔伐一番就能够使其就范的,弄不好还会为歹人所乘。”
吴应箕听了李信的话略显愕然,转而又坚定的说道:“我辈读书人一刻不敢忘圣人之言,岂能因祸福避趋之?人人敢怒而不敢言,便更改挺身而出,言人所不敢言……”
“次尾兄说的好,我辈便该不计生死利害,将这些国之宵小们骂的无所遁形,也算小弟一个。”
话未说完,便闻屋外传来击掌之声,于此同时一名儒衫士子走了进来!李信便觉眼前一晃,竟是好一个仪表翩翩的佳公子
“次尾兄何以耽搁住迟迟不去?大伙特遣小弟来敦请呢!”
吴应箕这才想起,此来是寻黄宗羲去吃酒的,忙伸右手一拍额头,歉然笑道:“对,对,对!一说起来就忘了,今儿朝宗兄为佳人梳拢,少了太冲兄这《公报》主笔做证怎么能行?”
李信看的直皱眉头,这些意气书生叹气天下大事来,均是一派天降大任于斯人的做派。可说起这风花雪月之事竟能倏忽间转换了,刚刚还义愤填膺的情绪。其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