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尿了!
此刻的贺一龙真真是恍如隔世,直到那个贼将身首分家,他便清楚自己算是死里逃生了。那贼将昨夜生砍自己,其他人显然也是知道的,此刻见自己安然无恙,便以他的人头来表明心迹,算是表忠心吧。贺一龙的目光在几名部将的脸上一一扫过,这些脸有几个是忠心耿耿,又有几个是首鼠两端,他一时间也分不清楚。
贼将们砍了一个人的脑袋还不够,又要上来处置十几个叛主的贼兵。贺一龙当即便心有不悦,心道有没有罪,也得自己下令处置,用的着你们擅自动手吗?但是,眼下又不宜翻脸,只好伸手制止了他们。
“都慢动手!”
贼兵贼将似乎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的望着贺一龙。
“大,大头领?”
“这几个家伙,老子要留着他们,让他们看看,为自己愚蠢的行为后悔!”
这一番解释十分牵强,但碍于大头领有所命,众贼兵、贼将都不敢不从,只好都悻悻的住手。那十几个叛主的亲兵半晌之后才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逃了一命,也顾不得其他趴在地上纷纷叩头谢罪。
其实贺一龙恨不得将这十几个杂碎剐了,他用衣袖抹了一把脸,将脸上那滩已经半干的大浓痰擦掉,只是为了立威便必须要和那几个头目反着做,以此来确定这些人的服从之心。
万幸的是,贺一龙的命令在那几个头目眼中并未打折扣。见到情形如此,贺一龙便有了底气,知道自己的人马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但这份庆幸还没在胸口捂热,心里又凉了半截。
局面对贺一龙十分不利,昨夜一计失败,既没有独领大败流贼之功,又没能借助刘希尧重创李信,现在弄巧成拙,马守应一定恨他入骨,至于官军的镇虏侯恐怕也猜到了他昨夜的阴谋计略。
那么,究竟该站在谁那一边?贺一龙在肚子里反复的转着念头,半晌之后终于好像下定了决心。
“发给你们的官军号坎都穿在里面吗?”
贺一龙突然大声喝问众贼兵。这些官军号坎是在五河口与张方严密会时,张方严发给他们的,由于天气渐冷,贼兵们还没有冬衣,正好就将这号坎穿在了里面,以御寒。
眼下贺一龙决定一边倒向官军,那么便要与革左五营在服饰上做出区别,然后再赶赴凤阳府伺机得些功劳再做计较。至于那官军的镇虏侯李信,他自是做贼心虚,躲避唯恐不及。
贺一龙做了这个决定以后,当即便对部属下令,向西进击凤阳府。这正与此前官军的命令不谋而合,几个贼将亦是疑虑尽去,谨奉军令。
开始时,贺一龙还小心翼翼,派了不少的游骑四处侦查,但临淮距离凤阳太近,十几里的距离一马平川下,正常行军也是顷刻既至。若是马守应成心偷袭,只怕只派几个斥候也是无济于事的。
贺一龙所部的行进速度斥候带回的消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凤阳府外已经乱的快成一锅粥了,马守应以及革左五营的主力已经开始撤退。
这如何可能?依照贺一龙对马守应的了解,岂能功成在握之时就半途而废呢?难道在马守应离开凤阳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贺一龙自言自语了一句,但很快,笑容便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全军听令,全速前进!”一声令下,徐徐前进的大军轰然而动,直往凤阳府扑去。
流贼军纪极差,所谓撤军和溃散逃跑也不会有多大的区别,若是能在这个时候赶上去,肯定能取得不小的战果。贺一龙身为革左五营的元老,自是对此了如指掌,也因此才一改之前的小心翼翼,转而急速进军。
等凤阳府已经遥遥在望的时候,贺一龙再一次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