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家人亡者,则不计其数!”说到此处,主簿竟伏地痛哭起来。
自从南下过了临清以后,革左五营的名号就频频出现,他们能出现在山东果然与归德府的陷落有关。根据那主簿的描述,李信掐指算了下日子,革左五营二贺所部正是在归德府被攻陷后前后,于东昌府撤围。这就更令人匪夷所思,归德大胜后,他们本应该乘胜扩大战果才是,如何就悄没声息的撤兵了?
牛金松却口快,“不对啊!如主簿所说,归德府被贼寇击破的日子,正是东昌府解围的日子,贺一龙和贺锦撤的干干净净,这等反常……”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那主簿赶忙接着牛金松的话头,却更让牛金松疑惑,如何反常反而是对了?这回他也不追问,只看着那主簿等他解释。
“流贼一盘散沙难成大器,李自成与革左五营刚刚合兵打下了归德府就因为分赃不均起了内讧,李自成仗着在归德府人多将革左五营的马回回又赶回了英霍山,最后李自成又被杨阁部赶出了归德府。”
原来如此,既然归德已经被杨嗣昌收复,那么大运河沿岸的威胁也应该被解除了。但那主簿兴许是非要语不惊人死不休不可。
“杨阁部击溃了归德府中的流贼,又领大兵往开封去坐镇,本来逃散的流贼又有不少重新回到归德府。眼下的归德府实已不在我大明控制之下。镇虏侯再往南去,没准就要遇到大股的流贼。罪吏看镇虏侯兵不过三千,一旦遭遇怕有不测之危……”
一路所见所闻,李信虽然有心击贼却能力不足,身边仅仅三千人,又是炮兵骑兵夹在一起,除了须有人护着张方严他又能拿出多少人来。中原流贼啸聚一起多则十数万,就算去了只怕也难以力敌。
李信收留了那主簿,强令陆上军卒加快行军速度,必须尽速赶往南京,就算到了南直隶现行招募士兵,再北上击贼也不是不可以。主意打定以后,就算加速行军,一连数日之后也才堪堪抵达济宁州。
船到济宁州后,码头上已站满了人,竟是济宁知州事先就已经得知了张方严李信一行人的船队即将抵达,而一早就早早的候在了码头,等了三个时辰,总算没有落空,等来了堂堂阁老与镇虏侯。
“下官济宁知州严丙烈恭候阁老镇虏侯大驾光临!”
张方严前脚下船后脚便问:“老夫听闻流贼不断袭扰大运河两岸,今日一见传言似乎不尽不实啊。严知州,你这里可曾遭了流贼?”
其实李信早在大船进入码头之前就已经得到斥候禀报,前后共遇到官军游骑十余骑,待靠近码头后,更是有上千当地军兵列队警戒,这等如临大敌的模样,肯定是这济宁州周边已经不太平。只是这严丙烈若以为这等防备便能挡住流贼一击,那就是做梦了。
严丙烈擦了把脸,如实答道:“实不相瞒,为了迎接阁老与侯爷,下官已经把济宁城中所有能派出去的皂隶军卒都派出去了,还好流贼今日未来袭扰……”不过张方严却发现济宁知州严丙烈的面色僵硬,似乎大有吞吐之意。只是严丙烈不说,张方严也就按住不问,只等他主动说起。
进城之后,严丙烈终于在与张方严和李信单独谈话时,才正式说起,“刚才人多,为了军心稳定不得多说。实际上,目下形势要远比下官之前所言严重的多。实不相瞒,昨日,昨日探子回报,流贼,流贼已经围了徐州!”
李信与张方严相顾愕然,原本他们一路上急急行军,为的就是避开与流贼交手,哪成想流贼还是结结实实的堵在了他们南下的必经之路上。
“还请阁老与侯爷万勿保密,否则消息传开去,下官这济宁州里不知还能剩下多少人家,都得离乡避难而去!”
张方严一口答应,这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