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人听了无不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即飞回山西去,扒了那姓杨的老狗的皮。
谁知李信却完全不在意一样,一副就这点小事的表情。
“本帅知道了,姓杨的要调就调去吧,都是剿灭流贼,就是本帅坐镇太原也拦不住的。不过眼下这桩事却棘手的很,咱们占了锦州,本以为能断山海关鞑子的后路,谁曾想他们居然从海路往来运送物资,能不能想个办法解决此事,彻底困死鞑子。”
“困死鞑子?除非咱们也有船……将他们堵在海面上……”
郭师爷歪着脑袋似乎想的极为费力,却听陆九肆无忌惮的嘲笑道:“还当郭师爷有什么了不起的主意,闹了半天和咱们莽军汉一样,还不如让他们的船开到陆地上来,咱们一把火将其全烧了。”
话音未落,李信双掌交击,喝了声好!
“陆九一言惊醒梦中人!”
陆九和郭师爷两个人一头雾水,不知李信究竟又生了什么主意。陆九刚想问问究竟该如何对付鞑子的海船,张石头却神秘兮兮的来了,进屋后附耳在李信身旁轻声说了几句。
李信豁然站了起来,急切之下竟然将桌子上的瓷碗带到地上,稀里哗啦摔的粉碎。
“快,快带我去见他!”
张石头应了声诺,引着李信便向外去。陆九和郭师爷面面相觑,本来商量着如何对付鞑子海船,现在居然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听说是要去迎一个人,究竟是什么人能让李信如此激动重视,恐怕就算皇帝老儿来了,李信也不会如此。
陆九和郭师爷对视一眼,也紧紧跟了出去,他们也非常好奇,李信要去迎接的是谁。
李信出了官署大门便飞身上马直往南门而去,还没等到城门口,陆九眼尖,一眼就瞧见了城门下马上端坐一人,不是刘宇亮还是何人?不由得失声道:“如何是他?”
郭师爷没见过刘宇亮,见陆九也有几分发愣,更为好奇,急急追问:“如何,如何,大将军迎的是谁?”
“内阁大学士刘宇亮!”
郭师爷那里肯相信,谁都知道刘宇亮处处为难大将军,大将军怎么会亲自相迎,而且还如此激动紧张。再说了,刘宇亮身为内阁大学士,根本就不可能轻身犯险,深入鞑子腹地。
“莫要诳我……”
郭师爷却陡然发现陆九的表情似乎凝滞了,只听他自语着:“怎么是他,他不是死了吗?”
刘宇亮更糊涂了,怎么又出来了一个“他”?究竟哪个人才让大将军如此激动。
与刘宇亮并肩而来的,正是当朝大学士孙承宗之次子,宁远巡抚孙鉁。
难怪李信听说之后如此失态,当初他初到高阳时,正是这个一直看起来和和气气,但做事又极为认真用心的中年人,给了他几乎满城中所有人都有所不及的信任!包括孙承宗对李信也是既用且防,然而这个孙鉁却不同,虽然心思才智丝毫不亚于乃父,但与人相处时却少了几分政客的老辣之气,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说白了就是孙鉁常常待人以之诚。
在听说了孙鉁战死辽西殉国的消息后,李信着实难过了一阵,为他的死而感到惋惜,谁曾想此人居然与洪承畴一样,大难不死!
“二公子,高阳一别不想今日在此相会!”
李信细细打量眼前的孙鉁,精神面貌与当初已经大为不同。相比高阳时的养尊处优,本来圆润的面庞也变得菱角分明起来,倒有几分刀劈斧凿之感。身上棉袍鳞甲,已经和身边的武夫军将一般无二,时局练人,竟生生的将一个温文儒雅的读书人摇身变成了赳赳武夫。李信下马便要拉过孙鉁的马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