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归属感。
三卫军的变阵十分迅速,这得益于平时频繁而又高强度的训练,不过两翼的蒙古联军则相形失色了,得到李信的接诊命令以后,至今仍乱哄哄一片,右翼还好一些,左翼连逃带撤几乎已经跑了个精光。
左翼的主将巴图带着本部精锐原本已经脱离战场,但是看到战场上戏剧性的转变之后,生怕李信秋后算账又当即带着人折了回来,刚被带到李信跟前,结果清廷援军就在这时出现了。见此情景的巴图连肠子都快悔清了,清廷联军数万,明军和部落联军打乌珠穆沁部都那么费劲,经过大战之后早就是强弩之末,眼前这一仗,就是拿脚指头去判断都知道赢不了。
部落联盟完蛋了,明军也要完蛋了,李信更要完蛋了!
但是,说什么都晚了,谁让他此时此刻已经身处明军之中,想逃再走又谈何容易?李信能绕得了他?所以巴图立即改变了主意,换上一副笑脸,准备劝李信撤军,换句话说就是劝李信逃跑。
“勇敢睿智的主人,清廷联军势大,汉人有句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此时的联军初经大战人困马乏,大军还是避其锋芒……”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的翻来覆去就是要劝李信撤军,虽然说的比较委婉,但就差明着告诉李信,和清廷的援兵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谁知李信却并不生气,也没有如他预想中的就坡下驴,而是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
“巴图汗王如此涨敌人士气灭自己威,莫非巴不得联军战败?”
李信的眼神中射出一种透人寒冷,吓得巴图连忙跳脚白手摇头。
“主人误会巴图,误会巴图的意思了,巴图可全是为联军着想,但是,但是主任若执意一战,巴图愿意肝脑涂地,与清狗们决一死战!”
李信眼中的寒光忽然消失了,哈哈笑道:“本帅可舍不得巴图汗王肝脑涂地,决一死战便可。”说到此处,李信的声音陡然变的严肃。
“土默特部巴图听令!”
巴图浑身上下一颤狠狠的打了一个激灵,硬着头皮道:“您最忠实的奴仆,听凭主任差遣!”
“令你所部骑兵前出五里,引诱清廷联军攻击联军战线,记住不可浪战!”
听了李信的命令,巴图当即便后悔之前指天指地的发誓要肝脑涂地,与清狗决一死战,但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当众允诺的事再当众反口,今后他还如何在漠南蒙古诸部中立足?
好在只是个诱敌的差事,实在不行,见势不妙,撒开蹄子溜了便是。打定主意的巴图,领命率部冲了上去,正与从前方车回来的陆九和别阔儿相向而行,打了个照面。
看到巴图,别阔儿狠狠的朝草地上啐了一口,他一向对此人极为不屑,经过这次战斗土默特部的表现更是让他极为不齿,如果不是左翼顶不住压力,或者说是畏惧作战希冀保存实力而选择的主动撤退,他的敖汉部根本就不用与乌珠穆沁部拼死一战,到现在可以省下更多的体力和马力对付清狗,而明军也可以保存更多的体力和弹药。
正是因为这个胆小懦弱的家伙,本来不必如此费力的一场战斗,竟然打的如此惨烈艰辛,更直接影响了整个战局。尽管此前打的很痛快,但在心底里别阔儿其实和巴图的想法也没什么两样,李信的明军现在的状态用汉人的话来形容,几乎已经是强弩之末,让他们再与精力充沛士气旺盛的清狗决战,获胜的几率恐怕连一成都没有。
退一万步讲,一旦与清狗胶着开战,恐怕就连全身而退的机会都不多。别阔儿虽然也担心敖汉部的安危,却绝不容许自己如巴图那样做一个临阵脱逃的懦夫,敖汉部的勇士们从来只能在进攻中死去,而不能在耻辱中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