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陆九这回也为毛镇抚叫一声好,对付这些鞑子就不能客气了,毛镇抚这招以工减丁的法子好,对俺陆九的脾气!”
然后又话锋一转问道:“哎,可别将那巴图也一并减没了?”
“巴图命硬的很,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就是整日间吵吵着要见大将军。”毛维张没想到陆九这厮竟然对他也有了好声气,原来此人对自己一直横眉冷对竟是以往太过婆妈优柔所致,这个陆九倒是直爽。
“如此不如去见一见巴图,如此长的时间相比他也明白再次背叛意味着什么……此人如今在何处?”
“回大将军,镇虏卫城西雁河边,正修路基呢!”
“走,现在就去!”
李信沉吟了半晌,决定先派出游骑出边墙,一路探明情况,大部队再行跟上。还有这巴图,亦是此番出兵的一处关键所在,总要将一切能利用上的人和物都充分利用上。
雁河边的路基工地并没有想象中的暴土扬尘,热火朝天,反而是到处都充斥着一股燥热的压抑与绝望一般的不安,苦力们几乎赤身露体,嗨嗨的喊着号子,用血肉之躯肩扛驱使着巨大的木锤,一下又一下的夯实土基。
在这些人身上,哪里还能见到昔日好胜争勇,甚至以烧杀抢掠的半点野性?
有人眼尖,突然发现远处前呼后拥来了一群军将,马队人群之中旗帜鲜明,迎风猎猎,正是让这些鞑子们做梦都狠的牙根生疼,怕的骨头发酥,山西镇总兵官李信!
突然,这众多袒身露体,骨瘦如柴又浑身黢黑的苦力之中,有一个人哭号不止的冲了出来,直往这一群军将迎头奔去。
“大将军啊大将军,巴图勇敢的主人,可算将您盼来了……”
李信吃了一惊,仔细辨认了半晌才认出这货居然是那脑满肠肥的巴图,看来毛维张所言不虚,这哪里是苦力营,分明是集中营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在如此残酷恶劣的环境之下,这货还能挺过来,也算是一朵坚挺的奇葩了!
亲兵立即上前阻止,准备将这个企图接近大将军的鞑子俘虏架走,李信却摆手让他们将巴图放过来。
巴图三步并作两步跌跌撞撞连爬带跑的来到李信面前,几乎五体投地以面掩地,激动的喊道:“大将军啊您卑微的奴仆,每日期盼您的到来,就像牛羊坠入了荒漠,无时不刻不想念着肥美的水草,就像失去了太阳,失去了光明……”
很明显巴图已经语无伦次了,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毛维张则小声在李信耳边又解释了一番巴图在苦力营中的处境。与巴图关押在同一个哨伍中的全部是与其关系紧张的部落成员,而他的部下则关押在另一个哨伍之中,巴图身单势孤如羊乳狼群,吃尽的苦头不难想象。
李信不禁一阵唏嘘,陆九却问道:“背叛的滋味可还好?”
巴图仍旧呈五体投地状,练练否认近似于哭腔的回答:“巴图从不曾背叛主人,巴图……”
“算了,前事不再追究,这回有个机会,要看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时间紧要,李信没工夫听他扯闲篇,直截了当的进入主题。巴图眼睛一亮,立即道:“主人但请吩咐,巴图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也要誓不辱命!”
“听说土默特部被你的同母兄弟给占了,还想不想夺回来?”
在苦力营中消息闭塞,巴图也明白,自己不在,土默特部肯定会被他人占去,但在听到李信亲口说出之后,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黯然,随即却出人意料的喷吐出了灼人的怒火。
“定是别儿哥那土鼠,草原上的豺狼去远方,他便以为自己可以做那汗王的位置……”
蒙古人崇尚狼,自然也将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