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一种力不从心的无力之感逐渐占据了他的胸痛。
“老爷,老爷?”
卢金吉被从愣怔出神中叫了回来,这才反应过来,老管家已经在身边站了许久。
“老爷,那人又来了!要立即见老爷!”
“请,快请!”
卢金吉立即便精神了,心里说不出是惊惧还是忐忑,他实在不愿与此人打交道,但奈何金主在上,有钱的就是爷,他想在流贼肆虐后的太原城中重振卢氏声威,是万万离不开钱的。有些事该忍还得忍,但他总有一种感觉,自己好像在和妖鬼在做交易,一个不留神就可能被对方吞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不多时,一袭黑衣步入卢金吉的书房,他立刻便觉出丝丝寒意随之在房中弥漫开来,不过让他好奇的是,此人自与他见面开始,头上的黑纱斗笠却是一刻都不曾摘下来过。从他的口音当中听不出是哪里人,此人说话时咬字生硬,卢金吉甚至判断他未必便是汉人。
“不知先生深夜露面……”
说实话,卢金吉对黑衣人公然到府上的行为有几分不满,虽然现在时近半夜,但终究是露了行迹,而且他亦曾与之有约,回到山西之后绝不能在任何场合下见面,所有交流一律使用密语传书。
黑衣人冷冷道:“这件事非当面与卢老爷说不可,我不希望你以前的那些烂事影响到整个计划的进行,屁股上的屎要尽快擦干净。”
此人话说的粗鄙难听,卢金吉的脸色当即就挂了下来,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和他说话过,但那黑衣人便像甚都没察觉一般,继续道:“罢市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要逼得李信将存粮都卖空为止。”
“一切都按部就班,不曾出过纰漏!”
黑衣人一阵冷笑。
“不曾出过纰漏?方说烧那顾家铺子这么蠢的事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能叫纰漏?”
“也是犬子一时义愤……”
“还真是子不类父,虎父犬子啊。”
说话越来越不入耳,卢金吉只觉得自己已经快到了忍耐的极限。不过黑衣人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眼前一亮,然后甘心忍耐此人对他的一切不敬。
“顶住压力,事成之后,北边盐铁粮食收购,一半的份额给你。”
……
天越来越热,牛蛋汗流浃背,在匆匆往城南兵营而去。最近大将军与那姓黄的读书人书信往来不亦乐乎,他便成了两人之间的信使。这回牛蛋带了那个署名南雷之人的回信,准备回去交与大将军,私下里却不止一次的腹诽,这种交流费时费神,不如见面有甚话都说开了,何必这般罗哩罗嗦的。
对此,牛蛋有几分想不通,也不愿去想。前天负责情报工作的顾十四回来了,他也终于可以喘口气,把监视卢金吉的活让给了他,这才有功夫亲自来送信取信。
迎面一队人气势汹汹的纵马疾驰,他赶忙往路边躲去,暗骂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城中纵马疾驰,如果较真起来,都给他们一个个送宪兵营去。这些人却出人意料的在牛蛋面前停了下来,马上一人拦住他毫不客气的问道:“你是牛蛋?”
此人嚣张至极,牛蛋下意识的回了个是,刚想质问他为何在城中纵马疾驰,却见那人一挥手,厉声喝道:“绑了!”
还没等牛蛋反应过来,一帮人如狼似虎扑将上来,扭住牛蛋双臂死死按到地上,食指粗的麻绳,搂头拢背,眨眼间就把他绑的跟个粽子一般。
牛蛋急了,“你们知道俺是谁?敢抓俺……呜呜……”
立即边有人塞了一团东西到牛蛋嘴里,只听他徒劳的发出呜呜之声。
那人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