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麦收时节收不上来麦子,府库存粮又将告罄,饥荒不可避免了!”
三个人顿时便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之中,就在他们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竟然要闹饥荒,而且留给他们的时间剩下了仅仅只有一个月!
这时,黄胜风尘仆仆的过来了,他亲自押着玉麦种子车队抵达太原,到现在也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
“大人们何时来的,也不通知小人一声,迎接来迟,恕罪恕罪!”
李信道:“不打招呼就是不想耽误你们的工作,眼看着夏季了,必须组织人手抢耕,争取将这些玉麦都种上。”
黄胜撸胳膊挽袖子,显然干劲正浓。
“城里城外的闲人们都可以雇来,甩开了干当也不是问题,照发工钱便是!”
郭师爷适时的给黄胜泼了一盆冷水。
“玉麦收获也是秋天了,眼看着就青黄不接,去岁的麦子多数都没存活下来,到时候拿甚去喂百姓?”
黄胜的看法显然与几个人都大不相同,表情也带着不以为然。
“如今大明天下哪年不闹旱灾?今儿是山西,明儿就是陕西,后儿可能就是河南。百姓们吃不上粮,自有朝廷赈济……”看着黄胜那典型的一副商人嘴脸,百姓在他口里不过是挣钱的木偶和可以估算的数字,郭师爷唬着脸正想驳斥,却在黄胜连珠炮似的话语中插不进来。
“朝廷赈济不上,就让百姓们逃难就食去吧,等灾荒过了,上了秋,百姓自然便又都返回家乡,跟天上的大雁一般,诸位大人何必多操这一回心!”
李信和郭师爷不了解情况,田复珍做官日久,当然清楚,很多省份的官员,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们又有什么资格来斥责黄胜呢?
但是,刚刚还情绪高涨的黄胜神色却陡然一黯,“此番去直隶山东收购粮种,小人还得着一个消息,恐怕与咱们山西有关碍!”
直隶山东的消息能碍着山西什么事,李信让他直言。
“据闻,北方下来了很多粮贩子,大肆高价收购粮食,连种粮都不放过,价格高的离谱,囤粮的大户们都趁机狠狠的发了一笔横财,连带着咱们收购玉麦种子都比预算多花出了五成的银款。”
郭师爷虽然在瘟疫逃难前只是个师爷,但仍旧自诩读书人,对满口言利的商人都不屑一顾。
“无非是无良奸商准备囤积居奇,好发上一笔国难财!”
对于郭师爷话语中的敌意,黄胜只报之一笑。
“依小人判断,不只是国难财那么简单,囤积居奇只要是低价买进,而高价售出,那些粮贩的价格已经高的离谱,即便待灾荒时成倍出售,所得利润亦有限的很。而且如此明目张胆的扰乱行市,一般的商人可不敢如此胡为!”
李信听出黄胜话里有话,刚想问他重点,田复珍却脱口道:“难道和鞑子有关系?”
把北直隶山东的粮食收购一空,等饥荒来临之时,便是大罗金仙下凡都回天乏术了,一念及此李信竟出了一身冷汗。
黄胜却道:“是不是鞑子,小人不敢肯定。但有一点却是八.九不离十。”
“甚?”李信问道。
“这次在幕后策划收粮的当是范永斗无疑!”
郭师爷当即怒道:“这厮活腻了?就不怕朝廷收拾他?”
黄胜却又是一笑:“用不着朝廷收拾他,咱们大将军早就已经将他收拾的半死不活了!”
这话还要从去岁入冬说起,年前搞出的检查站没收了诸多财货,但毕竟没使家大业大的范家伤筋动骨。还指望着开了春,买通边地守将后,又可以大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