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是?”
高时明以为李信认同自己的说法,便道: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为今之计,快刀斩乱麻,壮士断腕,舍车保帅,万事安矣!”
成串成语一气呵成,李信的脸色却难看到几乎快结冰了。他知道,高时明是怕太原城中的丑闻发酵到不可收拾的时候,朝廷很可能会为了安定民心,将李信调走,到时候联合商社的计划必然流产,眼看着到手的钱丢掉,他不甘心,这才出面来劝自己所谓的壮士断腕。
“如此说,高公是让李信治了张石头陆九的罪了?”
李信的声音有些发抖,隐隐含着怒气。高时明犹自不觉,反而赞道:
“李将军明白就好,也省得咱家多言,处理了这些杂事,也封了那些小人的口舌,咱们才好干大事!你那个养什么商,什么农的,也得抓紧办起来,眼瞅着第一批玉麦的种子就运来太原了,可不能再让这些事分神……那个甚张石头不就是杀了个奸夫么,按照大明律,他没逮着现行,就是犯法,连咱家都知道该判他一个流刑……”
啪!
李信终于忍不住胸中怒气,一巴掌拍在桌上,将桌子上的茶碗震的弹起来,又跌落在地,哗啦一声摔的粉碎。高时明没想到李信的反应如此之大,被吓的一哆嗦。
“李将军这是气,气甚来?”
李信负手而立,来到门口,又猛然转身看着高时明一字一顿的道:“李信就算豁上这山西总兵不做,也要保得张石头、陆九平安无事!”
屋子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这番话落入高时明耳中,他这才明白,闹了半天自己的话李信不但没听进去,反而要要为此与自己翻脸,也气不打一处来。
“咱家说这些还不是为你好?你当万岁派了刘令誉来又派了你那堂兄随后跟上,为的是甚?咱家实话告诉你,这些日子咱家为你李信担了多少事,万岁已经怀疑咱家了,你李信狗咬吕洞宾,咱家又找谁说理去?”
高时明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到让李信心里一惊,这才想起,的确是接到消息,皇帝派了自己那个不知在哪冒出来的堂兄,也就是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李用,带着锦衣卫来太原。
表面上看是为了张石头杀妻案,可背后的目的,天知道是不是在防备他李信?可又一转念,即便是防备也不该派李用吧?毕竟两个人是堂兄弟,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难保不串通一气……
屋子里的空气缓和了许多,可仍旧静的渗人。高时明以为李信这回该幡然醒悟了。
“没准用不了多少时日,万岁就得将咱家调回京师去,到时候来的监军万一与你我不是一路人……咱家回到紫禁城还是司礼监的秉笔,李将军你……”
李信突然觉得,自己过于苛责高时明了,以此人的脾气秉性,能如此容忍自己已经实属不易,而今所言可以判断均是肺腑之言,不禁有些动容。又有些懊恼,自己终究还是因为张石头和陆九的事烦闷,而将负面情绪带了出来,看来自己距离孙武“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为上将军”那句话还差得远呢。
情绪平复之后,李信当即致歉,高时明竟出奇的大度,表示并不在意,可以理解,但却坚持让他快刀斩乱麻。李信则坚持,宁可不做山西总兵也要保全张陆二人。
就在两个人又将争的面红耳赤之时,一封军报被送了进来,李信只好暂停了与高时明的争执,可等看清军报内容之时却大吃一惊。高时明发觉了异常,问道:
“有战事?”
李信点点头,又将军报缓缓递给高时明。
“高公且看。”
高时明将军报展开,一看之下,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