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军队有异动,吕四臻心里咯噔一下子,心道李信这小子莫不是准备动武?但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李信动武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这对他只有坏处却没有好处。
只好又吩咐那心腹。
“两件事,一并实施!宪兵营的案子查清了立即来报!”
等心腹离去,吕四臻左思右想觉得不安,于是回到书房,片刻功夫写就了一封书信,具名之后又装入了一段铜管之中,再以蜡封口,着人即刻送往京师。
一切安顿完毕,吕四臻似大功告成一般将后背倚靠在椅背上,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心里却是在冷哼,李信啊李信,这回双管齐下看你如何招架?
李信狠狠打了一个喷嚏,随之又摸了摸鼻子,自语道谁在背后咒我……
这一番自语看在田复珍眼里,甚觉好笑,竟也破天荒开起了玩笑:“大将军也信这等妄语把戏?”
李信赧然笑道:“做不得数权当自娱!”
“眼见水下暗涌频频还能有如此处之泰然,大将军好定力。不过,若说现在城中骂将军之人,也无非就那么几个!”
李信却接过话头,“说他们作甚,魑魅魍魉让他们闹腾去,等看清了究竟谁是敌是友,再收拾他们。咱们来演练演练田府尊明日的官讼之法……”
田复珍觉得李信似乎有些过于托大,但鉴于他以往一贯的谨慎与成功,这种疑虑也在瞬间一闪而过,又指着桌案上的厚厚一叠文书。
“大将军果真让田某照章诉讼?里面言辞犀利,句句中的,这等于置张石头于死地啊!”
李信却笑道:“田府尊尽管放开手脚做你的官讼,比我这手稿上再犀利十倍百倍的颂词证据,也尽管都亮出来,可不要外人误会田府尊徇私!”
田复珍老脸一红,让他徇私自是不能,所以他才不愿意掺合进张石头的案子来,若不是李信一力请他参与,以他的意愿宁可置身事外。
田复珍与绝大多数人的看法差不多,张石头犯了大明律是铁板钉铁钉一样的事实,只要公审任凭说破大天去,也没得翻案的可能,可看大将军的意思,竟似让他不要留情,真有点看不懂眼前这个年不满三十的武人了。
次日一早,在太原城中沸沸扬扬数日的张石头杀妻案终于开审,满城百姓浩浩荡荡涌向了原宪兵营地。却均被维持秩序的宪兵拦在了外边。百姓们大为不满,“不是说对外开房吗?如何又不让进?”
宪兵小校面带笑容一一解释。
“不是不让进,而是乡亲们没看清楚要求,凡进场者必须持有本坊长者具名的担保函,否则是不得入内的!”
这引起了百姓们的一阵抱怨,但还是有准备充分者,出具了有本坊长者具名的担保函,被宪兵一一放入了场内。这些人满眼中都透着新奇,如此高规格的审案,恐怕几辈子都遇不到呢,。
法庭被设置在了原兵营校场的位置,并搭起了高大的木棚,正中主位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已经就位,想来便是致仕在家的大学士张方严。主位右后方则又摆放了一排桌椅,不过却空了下来还没有人就位。再往外,木棚里的左右两侧亦各摆放了一排桌椅,左侧已经有人就位,当中一人身着绯色官袍,胸前云雁补服夺人眼目,正是太原知府田复珍。
过不多时,显是时辰到了,又有一群身着便服之人鱼贯进入木棚,于右侧的桌椅就位,细细数之竟达十一人之多。
再看正中主位的致仕内阁大学士张方严满脸严肃,明朝规矩不历州县无以至台阁,所以当年他亦是州县父母出身,审案断狱是拿手绝活,当李信提出由他来担任这在太原城中闹的沸沸扬扬的张石头杀妻案主审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