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违礼教之事,想来也是一时糊涂,就算此子有心救人,可木已成舟,总不能视而不见,咱们做臣子的不能看着不管!”
范复粹出于大局出发,必须安抚晋王之心,那么牺牲一下李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暂且不加封赏,申斥责罚一番就算将这一篇揭过,对各方也有个交代。至于往后,皇帝哎怎么封赏,谁还能再以此事为借口管着了?
薛国观立即出言附和,“我等食君之禄,须忠君之事,兹事体大,却不能轻易屈服了!否则将置圣上于不利之地!”
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其实若杨嗣昌不开口,他才不会插一脚,管这档子闲事,毕竟与之利益相关,
内阁在封驳皇帝中旨这件事上取得了空前的一致,偏偏朱由检死心塌地的就要封赏李信,内阁封驳一封,他就继续发下一封,看看这帮臣子能封驳到几时?
封驳中旨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这一封封的中旨驳的几个老臣手软腿软,除了范复粹和薛国观,其他人都坚持不住纷纷学刘觉斯一般告了病假。
朝廷大佬打架,跟着瞎掺和什么,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大不了咱不伺候了,等这阵风头过了再出来视事。
剩下的薛国观和范复粹态度极为坚决,封赏不能下,旨意不能发,除非皇帝发中旨去山西,他们绝不阻拦。但是,没有内阁票拟的中旨,这种封赏是没有法律效力的,朱由检自然不会干这种小孩过家家的行为。
于是,皇帝和阁臣顶牛的戏码还在继续,中旨还在不停的发往于文华殿一墙之隔的内阁大堂,两位阁臣依旧照例封驳,在众臣们看来,这简直和小孩过家家没甚区别了,就不能好好坐下来商议一下吗?朝廷上下那么多大事,就被这件事给耽误了,值得么?
朱由检当初选择刘觉斯负责此案就是看中了他与朝中几大势力有着距离,不会偏帮偏向,关键时刻还可用他来打个头阵。谁知这厮竟然荡当起了缩头乌龟,他这才不得已赤膊上阵,以皇帝之尊亲自于大臣顶牛。
顶到最后双方都已经骑虎难下,皇帝若是服软,今后哪里还有威信在,往后内阁稍有不满,封驳中旨岂不成就得成了家常便饭?范复粹同样亦是如此,他一心为公,自持问心无愧,岂能如佞臣一般毫无原则,若是妥协了,连他自己都会不齿自己所为,尽管如此会成了杨嗣昌于薛国观的排头枪,但却义无反顾。
其实,双方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台阶而已。
相较之下,本来喊打喊杀的晋王府却成了局外人,代替晋王前来的全权代表,就是那个太监居然深居简出起来。
刘觉斯虽然请病假在家,却一直都留意着朝廷动向,皇帝于阁臣顶牛顶的不亦乐乎看的他心惊肉跳。忽然管家悄然来到近前,“老爷,张相爷府上送来的条子。”
刘觉斯心中一动,接过字条迫不及待的打了开来。只见上只有两个字“出牌”!
“备轿!”
老爷不是称病么,备轿出去这不就穿帮了吗?管家不解的问道:“老爷这是?”
“进宫,面圣!”
刘觉斯斩钉截铁的说道,似在回答管家,又似自言自语。
……
“让晋王郡主下嫁李信?”
大明天子朱由检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刘觉斯,他突然觉得这是个绝好的台阶。而且,郡主既然下嫁李信一切非礼之因由便就此不能成立,自然再无治罪一说,可以接受。但他随即又意识到一个问题,一旦李信成了亲王的女婿,按照规矩就不能再参与朝政,兵权亦要交出来。可他还要等着他剿流贼,杀鞑子呢,如果李信就此被束之高阁,还要他何用?
所以,皇帝在即将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