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李信还是派出了求援的使者,希望左良玉和杨嗣昌能够出兵配合自己的军事行动。
事情紧急,李信立即通知战兵与辅兵的各个军官开会商议转移事宜,战兵的营官们习惯于服从命令,自然表示一切听总兵号令。辅兵的负责人郭师爷和牛蛋则认为可以据城一战,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城池就如此放弃太可惜了。
李信发现牛蛋当了几个月的理事会理事,居然也敢在自己这堂堂总兵面前表达自己的意见了,看来进步不小,但此时没工夫理会这等闲事,他召集大伙来不是商议该不该转移,而是要给他们交代转移任务。
一直沉默不语的田复珍却突然说话了:“下官以为,忻州乃太原门户,流贼势在必得,可留下一部人把守忻州,拖住流贼大军,如此将军便可以放手施为!”
此言一出李信连连摇头,这个方案他先前不是没想过,由忻州拖住流贼固然是个完美计划,只是留下来的人却九死一生,或者干脆的称之为弃子也不为过,是以就不再做此想,谁知田复珍竟然提了出来。
“将军是在担心没人肯应下守城的职责么?田某不才愿代将军守住忻州,助将军一臂之力!”
“留下来便是九死一生,田大人莫要玩笑!”
田复珍的表态让李信吃惊不小,他盯着田复珍一双坚定的眸子,试图从中找出他一心求死的原因,却一丝痕迹都没有寻到。田复珍反而极为认真的说道:“将军也说了,除了九死,不还有一生么?实话说下官如此是存了私心的,不想就此浑浑噩噩如此了却残生,如能轰轰烈烈死得其所,他年青史留名,亦含笑九泉,还望将军成全!”
这个一向高傲的文人退开几步,一揖到地,长揖不起,大有李信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架势!
李信震惊于他内心的痛苦,宁肯以近乎于求死的方式来实现自己的理想,自叹弗如,忙上前去,双手用力扶起田复珍,长叹一声:“田大人何至于此……”
突然,郭丙焕郭师爷亦说,要留在忻州与田复珍共同守城,也不走了!
“郭某老了,走不动了,跟不上将军行军的速度,就留在忻州等将军回来,将军是不是还要回来的?”说到最后郭师爷忍不住问了一句,他的确是走不动了,经过从北娄口到忻州的急行军,郭师爷的毛驴子在翻山的时候别断了腿,没了代步工具后半程路把他走掉了近乎半条命,是以宁可留下来与田复珍一同守城。
李信万万想不到自己此生还能遇到舍生取义之人,原本他对读书人的那些糟糕印象竟然因为田复珍这番举动一扫而空,纵观来到这世上,他所见到那些经由科举走到人生仕途顶峰的读书人,杨嗣昌、刘宇亮、张四知这些人都是些口不应心,只求一己之私的家伙,说他们是小人恐怕也不为过,就连孙承宗亦是城府甚深,给他的印象并不如前世书中那么鲜明。更何况还有熊开元这等卑鄙小人,总之在李信眼中,这个时代的读书人都是些以自我为中心,阳奉阴违,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又时常以道德制高点自居的人。
监军高时明推门进来,脸上还挂着一副睡眼惺忪,打了个长长的哈气。
“李将军这么晚了何事非叫咱家来不可啊?”
“高监军如何还这般轻松?流贼大军已在三十里外了?”
“甚?流贼?三十里外?”
高时明一蹦三尺高,像个猴子一样气急败坏道:“为何不早早将咱家叫起来。李,李将军这,这可如何是好,咱们是走,是守?”
李信简单告知了自己的计划,在得知田复珍和郭师爷打算留下来牵制流贼大军以后,高时明像看怪物一般的看着两个人,心道世间如何能有这等不怕死的蠢人?
田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