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没有任何力气的侯母,叹息道:“真正应该节哀的是她啊。”
这一句话说得本来眼泪都哭干的侯母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一时间办公室之中凄风苦雨,闻者心酸。
朱秀殷本来就害怕内疚自责,听到这哭声忍不住也跟着一块儿掉起眼泪来,只有佟欢绷着一张脸,眼珠飞快的转动着,心里面寻思着什么主意。
佟欢不傻,他知道这件事情自己多多少少会牵扯到一点责任,但自己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如何把自己从责任中摘出来,他在办公室里面一个个的扫视着看过来,最终目光落在了徐文圣的身上。
佟欢很讨厌像徐文圣这样的老师,正如同徐文圣同样也很讨厌他一样,他们这种人就如同地球的两季,寻常根本不会凑到一起,但这件事情将两人“奇妙”的串在了一起,佟欢知道,眼下只有将徐文圣拉下水,才有自己真正脱身的机会。
在这个时候,身为一个官宦之家和身为一个平民之家的区别就彻底体现出来了,在这种情况下,朱秀殷只是哭泣,连开口说话都是不敢,但佟欢不仅敢当面威胁,而且还敢思考着如何脱身。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并不仅仅体现在身世和权势上,更体现在言行举止和思维行动上。
佟欢默不作声,冷冷的看着警察们耐心的与老师和朱秀殷做着笔录,直到问到他的时候,他才眼珠一转,一脸不关自己事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去问问郝帅,他不也和侯天宝有接触吗?打架?没有!我可没动手。怂恿指使?不不,怎么可能!不信你去问她!”
朱秀殷当然不敢当面指证,这些警察进来的时候对待佟欢的态度,她可是看在眼里面的。
佟欢的这一番证词看起来好像没问题,只是专注于将自己从问题里面摘了出来,可是他颇为毛躁和稚嫩的将郝帅点了出来,却是显然让这里许多老师听出了弦外之音。
尤其是孔校长,他瞬间便反应了过来,深深的看了一眼佟欢,心中暗自感慨:平日里所有人都说这个家伙是个二愣子,但现在看来……未必如此啊!
佟欢的主意打得很简单,那就是将郝帅拖下水,然后把水搅浑,如果学校不想让自己被牵扯得太深的话,就会将主要责任想办法从自己的身上推下来,然后让另外一个人承担。
可另外的责任,看来看去,无非就是佟欢和郝帅,至于侯天宝的母亲……这个没有人敢现在把责任往她身上推。
人家已经死了唯一的孩子,还指责她是罪魁祸首,万一人家也想不开跳楼了,怎么办?谁来负这个责任?
就算人家坚强没跳楼,这样的指责会不会被大众骂成冷血?会不会被批成禽兽?
络时代,民众的目光一旦被吸引,那种口诛笔伐的压力是极为恐惧的,即便强大如同我党和政府也会在很多事情上面不得不屈服。
所以,最好的替罪羊,背黑锅的人,无非就是佟欢和郝帅,一个是作弊案的始作俑者,一个是斗殴案的疑似发起者。
两个都有足够的理由来承担起这个黑锅的罪责,但至于是谁,那就看谁的“拳头”更硬,谁的背景更硬,谁更惹不起了。
孔校长心中飞快的权衡再三,心里面像是有一个天枰一样,一个是郝帅的家庭背景,一个是佟欢的家庭背景。
算来算去,孔校长的心中渐渐偏向了佟欢。
毕竟……一个是孤悬海外的香港豪门,你再牛逼,也不过是依靠经济的势力来影响一下内地,但要说干涉内地政府的运作和运行,尤其是这种人命案,那难度就要往上翻倍了。
很多官员之所以愿意卖郝家的面子,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有很强的背景和经济实力,希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