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早将小茶馆中寥寥的几位客人轰将出去,连掌柜的和小二哥也都消失没了人影,屋里顿时寂静下来。
“擎海,庭家?”那黑衣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番郑先生,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敢问郑先生,庭氏前来我苗疆龙族所在,却是有何贵干?”
郑时光微微一笑,“我听闻琼瑶羁縻州半年前发现了一座青溟古玉矿藏,此事想必斐师不会不知吧!”
郑先生此言既出,黑衣老者,也就是在苗疆蛇人一族中地位堪堪排在第五的鬼师首领,整个苗疆五大‘上鬼师’之一的斐厌天,忽然睁开了半阖双目,一道精光蹿射而出,紧紧锁住对面的中年男人。
“青溟古玉乃是吾苗疆龙族特有产物,先生此话又待怎讲?”
“苗疆虽地域宽广,但数百年来生产落后,各个氏族过得并不富足,况且还有很多族群部落仍接近于生番的存活状态,斐师可以为然?”
郑时光‘生番’这个词儿一出口,斐厌天脸色大变,要知道所谓‘生番’‘熟番’的叫法,乃是外族人尤其是当世汉人对苗疆少数民族的贬低轻慢之语,说白了算是极不恭敬的词儿。
看到斐厌天就要发作,郑时光一抬手阻住对方,笑道,“斐师或许认为在下此言不敬,不过斐师可曾想过,为何世人竟会如此蔑视龙族乃至整个苗疆各族?”
斐厌天瞬间就像被牵线操控的玩偶一般,猛然呆住,人家郑先生说得对,话糙理不糙,就算此时当面辱了你,究其原因也是苗疆一地的确远比中原诸国落后,外族尤其汉家才有轻忽的底气。
反过来,若是苗疆富裕昌盛,兵强马壮的,你看看谁敢胡嘞嘞。
斐厌天毕竟是个人物,几句话过后便察觉这位郑时光确不简单,心下不由开始警觉起来。
“郑先生不用话中带刺,吾还没有老迈到不辨是非!只是青溟古玉的矿藏和吾苗疆龙族繁盛就算能扯上干系,但与庭氏、与吾,却是有何计较!”
“斐师说笑了,青溟古玉矿藏之事在苗疆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若说谁人不愿于此事分得一些好处,倒要叫我轻看了,”郑时光脸色一肃,沉声道,“斐师莫要说青溟古玉的开采售卖你不想插手其间!呵呵,此正是我今夜定要会晤斐师目的所在。”
斐厌天的脸色更难看了,自家有意矿藏之事虽说不是啥绝密消息,可也并非惊人到能引起擎海庭家横插一杠子的地步,那可是当今八大世家之一啊,敢不敢别这么夸张!
最让斐厌天心绪乱颤的,乃是这青溟古玉矿藏的开采售卖,并非仅仅关系到各方利益如此简单,更有一个于自己龙族鬼师一脉有关的惊人秘密牵扯其间,而这秘密若是能够得以证实,最大的受益者很可能便是自己。
斐厌天如此心思,可惜郑时光并不知道,要是连这个秘密也掌握在手,郑先生估计就不会约人家‘上鬼师’此刻方才相见,而是一来苗疆就会直接找上门去,紧紧地将双方绑在一起。
所以说命运总是在不停地捉弄每个人,郑时光掌控的信息只是差了关键一点,手里的谈判筹码却小了很多,只能以‘利益’二字,打动对方。
“斐师当然知晓,苗疆大部地处峻岳府境内,多是崇山峻岭,少有大路坦途,就算这青溟古玉能够得以顺利开采,却没法轻易运送出去。何况苗疆当地更少有能工巧匠,若不能对其进行精雕细琢,交易价值自然大打折扣,故此,最好的办法便是运出古玉原石,在异地他乡加工。”
郑时光一边说一边紧紧盯着斐厌天的双眼,似乎想从对方眼里看到些什么异样地方。
顿了顿,郑先生又说道,“旱路不成便是水路,想必斐师也想过这一策略,只是或许无奈苗疆龙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