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会不知道,芷儿在倚南宫中时他便知道了这个消息。他极力阻止她这样做,没想到还是没能成功。
“芷儿呢?”元鸿轩不想再听秦观说什么,他现在如坐针毡,只想知道妙芷的情况。
他掀起薄被准备下床,现在,马上,他要见她。
“皇上,属下失职,没能照顾好妙芷小姐......。”秦观应声跪地,越说声音越低。
元鸿轩的心不可遏止的颤抖,他脑中闹哄哄的乱,一遍遍闪过秦观说的昏迷,潘缈浅帮忙,已经出城...!
“为什么不派人去找,派人去找啊!”从未在属下面前失态的他此刻却是焦急万分,一脸浓的化不开的伤痛。
“属下已经派人去寻了!”秦观脸色凝重,头垂的更低,对于这件事儿,确实是他的失职所铸成。
芷儿,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元鸿轩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又是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皇上,您不要紧吧?”两人慌忙上前,赶紧又是将他扶回榻上。
元鸿轩突起的胸腔满是不畅,心中闷滞。妙芷自从跟他在一起后,便天天为他的身体担忧,此番又是搭上性命以血救他。他没有尽到一个男人的责任,却天天让她担心受怕。
他喉间梗塞,想起女子那清丽如画的面庞,满心如同被热水浸泡的皱起,割肉般剧烈的痛。
“加派人手去寻,不管怎么样都要找到芷儿!倚南那边也赶快派人去打听,都出去吧!”
“是!”秦观只觉元鸿轩那冰凉的黑眸如同两把黑色的利剑,直直刺入他眼中,瞧着让人胆寒。
此刻,漆黑茂密山林间的打斗仍在继续,屏姑一身素色的罗裙上绽开星星点点的红色‘桃花’,她吃力的招架着身边接二连三的兵器,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看刀!”耳边一声大喊,屏姑后撤躲过一人踢起的飞腿,却被另一人的刀锋划破了衣衫。风声呼啸而来,她急急一个回身,手中短刀便对上了一人劈下的沉重大刀。
男人的力气很大,隐约的月光下,她能看到对方长满大胡子的毛绒大脸,还有那瞪得无比巨大的双眼,连男人口中呼出的腥臭味道她都闻得清清楚楚。
短刀用力抵着大刀,虎口剧烈的疼痛跟粘稠的感觉让她立马意识到自己伤的不轻,但此刻也只能咬牙撑着。
冷冽的空气,冰凉的月色,另一边的老成驾着马车估摸已经跑了很远,屏姑打算奋力一搏。
她费力一闪,近在咫尺的危险大刀被她堪堪避过,只将额前的碎发削下一缕。与此同时,插在土中的脚尖向上一挑,洋洋洒洒的尘土便朝着一干土匪的面上扑去。
就是现在。
屏姑找准时机,飞起一脚便踢在面前男人的胯下,那男子一个哀嚎跪地,她这才慌忙使出全力飞身上了树梢,脚尖轻点,几下消失在了浓密漆黑的树丛间。
“他妈的臭婊子,敢偷袭你爷爷!”男子咆哮的怒吼在林间荡漾,惊起一群鸟儿,它们扑扇着翅膀慌忙逃离‘是非之地,’只余飒飒翻飞的树叶在夜色中颤抖。
老成驾着马车确实跑出了很远,可人马皆疯,夜色又浓,根本瞧不见百米开外便是悬崖深渊,待到进前为时已晚,马儿一声嘶鸣,带着马车便一头栽了下去。
马车在山石耸立,树木突兀,几近垂直的斜坡上来回翻滚,车夫老成受到剧烈撞击早已昏了过去,马车里始终毫无生气的人儿终究被连续的撞击甩了出去。声音嘈杂,只听“扑通”一声巨响,一头青丝墨染的女子便跌入了悬崖下那条波涛汹涌的河中,湍急的河水眨眼间便将人冲的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