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退让,自己又使了心机算计别个,巧取豪夺来的。算得什么天命!至于因果,大人可算说对了,昔日他种下诸般因,今日我只还他一个果!大人既做长者姿态教诲晚辈,那也要想想自省其身。大人放着是非不辨黑白,视冤屈不平如无物,还要助纣为虐,可是正直君子所为?可是明理之人该有?可是口口声声‘天下苍生’之人秉持在胸的信念?对不起,晚辈鲁钝,大人说我不通,我也实在没法接受大人的道理,来日功夫上见个高低对错吧!”
同时在心里暗道,不知打哪儿刮起的邪风,事已至今,帝罪种种算是几乎昭告天下,居然还有这等看着并非糊涂的糊涂之人帮着那老贼?!话不投机半句多,匆匆说完,自觉已是无可多聊,遂起身告辞而去。
罗尚书只得在那身后重重叹了一口气。
僵持数日,蓝翎从门人飞鸽传信中获悉京中之事,马不停地赶了回来。紧随其后,不知上哪儿躲了一段的熙阳帝,也大驾回宫了。而那护送之人,鬼眉倘若见着,或许要怄死。其人竟是滞留圣天大陆隐形乱逛,且在焦彝城外曾被鬼眉解过围的凌霄女帝。
鬼眉退出鹏城,城中卫戍有那两河屯兵和川西道的兵马相助,祸乱势力似乎顷刻土崩瓦解,一干卫戍找回颜面,京师重为朝廷兵马所控。池厚德由凌霄帝护送回京,入京后仍见京师卫戍各扼要道咽喉,臣子们又相迎而出,立时寻回了气场。仿若这一走一回间并无大事发生,只是出城巡幸了一圈,遂邀那凌霄帝堂皇入宫,设宴共饮,言笑酬酢。当然,这两个都非爱笑之人,尤其是那凌霄女帝,何时何地,都是面覆寒霜。估计多是陪席者蓄意讨好,想要逗笑二人罢了。
酒过三巡,池厚德朝那女帝道:“多谢陛下出手相助,朕才安然回京......”
凌霄帝自顾自端杯饮下一杯酒,冷冰冰掐断了他的话:“朕可不是有心多管你的闲事,只是有言在先,不希望你为着他事,耽搁了答应朕的那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