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狠厉,似乎心中憋闷找着了宣泄之口,只欲当着对方,借由拳脚,尽数道尽委屈。酣畅淋漓,不死不休之际,却见池凤卿陡然手腕翻转,竟将那匕首尖端朝向了自己。鬼眉一掌既出,带着真气劲风,便是钝器也能没入血肉三分,莫说此刻她还惊见,那匕首居然被开了刃!
大骇之下,偏偏收势不得,鬼眉只得强行倒转胸腹气云,顿觉喉头一股甜腥翻涌。而那只手,虽如此生生回逼真气,又硬拧着偏离几分方向,却还是一掌拍在了池凤卿身上。匕首不曾入肉,他的人却从青蛙石的崖口飘飞而出,砸向了连瑶湖。那腰间长长的绦络,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孤绝的残红,旋即便随那素白身影,没入了寒冰之下。鬼眉当即憋不住胸口又一阵倒倾,噗地喷出一口血来,接着呼喊一声,跟着跳了下去。
池固伦带着众人择了旱路打马上到揽镜台,未及近前,便见那二人一前一后坠下连瑶湖。
红袖大惊,拽着池固伦疾呼:“快,快去救人!那丫头幼时中过寒毒,受不得的!”
此时哪里还需她来多费唇舌?唐彪和兄弟几个眼见一道白影没入崖下,又见鬼眉纵身相随,料到前者必是池凤卿无疑。救主心切,早就连衣靴也不及除下,便接二连三地扑到崖边,跃进了水里。
池固伦也指挥着王府侍卫赶紧下崖救人。又见红袖疯癫般地折向小径,不由追在身后问道:“你又做什么去?”
“我不会水,下去寻舟子捞人!”红袖头也不回,径自沿着小路半走半滑,跌跌撞撞地往崖下的水岸边疾行。
“你没见这揽镜台上没人么?必是早叫凤卿清了场了,你又去哪里寻舟子?”池固伦见她脚下打滑险些摔倒,一把搀住那胳膊,“别慌,这么些人下去救了,没事的。”
红袖怒目而瞪:“你和池凤卿到底是不是兄弟?!鬼眉也说同你交情不错,原也是唬人的么?我怎么见你一点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