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池凤卿和那姑娘轻悠慢行到了月亮河的一处码头,唐彪也已备好了一艘可供十来人同乘的画舫候着。画舫十分精致,红漆船身,金漆描边。后部是镂花雕窗的舱室,五脏俱全,除了小厅、厨厕、还备有一间设了软榻的休息室。倒不是唐彪往歪处想,只恐主子一时高兴,喝高了去。前部是敞轩模样,当间设了跪坐的软垫、筵席,齐着护栏挂了烟紫的纱幔。轻盈薄透的两层,若隐若现地隔出个相对私密又不太严实的空间。船上的人如在室外,却不妨碍私语,又如在室内,却不耽误赏景。岸上的人,则只能瞧见朦胧一片,看不清船上有谁、是谁。
池凤卿带着姑娘离岸登舟,唐彪便吩咐船家开拔。船身一动,池凤卿才发现属下十分贴心。画舫上不仅没有留人碍事,连艄公也免了。船头两道粗长的缆绳,同前方不远处并行的两只船左右拴连,拖着画舫悠悠慢行。唐彪安排了些侍卫在前开道,他则带了另一些人别船乘坐,跟在画舫后头。船上备了长长的舢板,若是池凤卿有所吩咐,随行的人搭了舢板便可上去画舫听候差遣。
二人上了画舫,入了敞轩,便见已经备好了酒菜。池凤卿先指引了地方让那姑娘先去净面、洗手,自己也去换了身日常的素色衣袍,卸了冠帽等累赘用物,得了份轻松。清清爽爽地出来,便邀了佳人矮桌前相对盘膝坐下。坐下后,想要执壶倒酒,又恐不妥,伸出的手中途改了道,给对方倒了杯香茗递上,自己另斟了一杯酒。
那姑娘看看两人面前的薄胎瓷盏,指着酒壶问道:“你说请我吃饭,怎的连酒也不舍得给我一杯?”
池凤卿一怔,旋即笑开,这似她的性子,毫无矫揉造作。遂道:“并非在下小气,只是不知姑娘会不会饮酒,唯恐冒失了。”
“本姑娘虽不敢自称千杯不醉,倒也不是两三杯酒能够打倒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