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地,物产、交通、人口等等讯息一应俱全。
这些内容自然是大明朝廷从来未曾如此详尽掌握过的。而兰芽之所以能全面掌握这么多,皆是因为这些信息来自四个方面:
首先是建州格格爱兰珠。她对建州自然熟悉得就像自己掌心纹路;
其次是虎子。袁家世代镇守辽东,于辽东经营多年;
再次是李朝。李朝也曾与建州、野人等部征战多年,李朝还曾派兵长途奔袭追缉过女真,所以对女真各部的地势十分了解。
第四,兰芽手上还有东海帮报上的情报。
这四方面的情报都非大明朝廷官方渠道可以得到,于是皇帝一看自是龙心大悦,对于兰芽消失数月,实则是潜行女真各部勘查的事,便已经相信八、九。
兰芽淡淡地捋着袖口,看皇帝面上的神情闪动。
此时她就是当面在与皇帝撒谎,可是她心下没有半点惴惴,不怕什么欺君之罪。
只因为皇帝心思再深,他终究是深居在宫墙之内啊。皇上最最不了解的,恰恰正是他死死握在掌心不肯松手的,这个天下。
而她正是将他想知道的那个“天下”送到他眼前,拼合了他所不了解的辽东这块版图,他心下便只有欢喜,却无法质疑。
皇帝反
反复复将那幅图看过许多遍,终于松手抬起头来:“兰卿,你果然不负朕望!快说说,你想要朕如何封赏于你?”
兰芽轻笑跪倒:“奴侪请皇上的旨意,奴侪走了这么久,想念月月了,请皇上让煮雪与月月随奴侪回灵济宫吧。”
皇帝大笑:“那是自然的!只是,兰卿啊,你怎么可以只要这一点封赏?这可是你九死一生为朕,为朝廷换来的女真各部的实图啊!”
兰芽便想了想,跪倒叩头:“奴侪自己也还是有想要的……只是,奴侪不敢说。”
“说!朕让你说!”皇帝慷慨大笑。
兰芽便静静抬眸:“既然西厂和灵济宫已经事实上都是奴侪在执掌,奴侪便贪心乞求皇上,将从前司夜染的一切,都交给奴侪吧。”
司夜染曾经权倾天下,便不只是灵济宫,他还手握御马监,握着天下的皇庄与皇店;更要紧的是他还手握腾骧四卫的羽林三千户,也就是实际上控制着京师的御林军!
皇帝略作犹豫:“可是若论起这带兵打仗……兰卿,你终归是个女孩儿家。”
兰芽也毫不意外:“奴侪虽然是女孩儿家,可是奴侪手底下自然还有可用的人。不瞒皇上,那追随奴侪多年的腾骧四卫参将虎子,正是袁国忠的公子:袁星野!”
“奴侪也早就悄然给了他许多回机会:东海荡平倭寇,草原与巴图蒙克对战,还有这一回将他带去辽东,都足以证明他统兵有术。更何况,他这几年本就身在腾骧四营,四营的勇士跟他私下里都是过命的兄弟,倒比他们与息风将军的感情更真挚。”
“哦?”皇帝微微挑眉:“这个袁星野真的在潜移默化之中,在腾骧四卫里已然架空了息风?”
兰芽清冷一笑:“便如奴侪在灵济宫和西厂里,潜移默化架空了司夜染,是相同的道理。”
“人在屋檐下,不要紧,只要耐得住,忍得下,便没什么得不着。”
皇帝含笑点头:“好,那朕就依你的意思办。”
兰芽叩头:“谢主隆恩。”
皇帝便吩咐大包子:“包良啊,去将你家月月小姑娘赶紧给抱来?叫兰公子先一解相思之情。”
大包子却讷讷地没去。皇帝一皱眉:“又是怎么了?”
大包子赶紧噗通跪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