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都是你的人,我又如何还有机会对北王说什么话?若当真说过,你的手下还不早就禀告给你知道?”
南王一声冷笑:“东王,你也不必不承认。我又说回来,就算你还是设法点拨了北王,就算北王漏网而去,可是这龙宫的大势已尽在我们掌握。北王孤身一人,又能做什么呢?”
东王面上依旧平静:“南王你以为我会怕么?孩子,让我告诉你,这样的事情我已经历过太多。这龙宫里,你、西王黑北王都已是第三代,已经无法感同身受知道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我却永远都记得。当年老主人在世,又何能想到,那挥刀杀到眼前的,竟然是自己的亲叔叔?”
“彼时老主人仁厚,多少臣子提醒老主人要提防他那个北方的叔叔,可是老主人却不同意杀了他。只因为老主人早年丧父,老主人舍不得自己家族的血脉这般凋零下去……”
东王缓缓抬眼望向南王:“同室操戈,你眼前做的怎么也比不上当年那位叔叔。当年那一场浩劫,我都能熬过来,又何惧你眼前这小小河滩?”
“呵,呵……”南王狰狞而笑:“就是有你们这群老东西的自以为是,才会将东海帮引致今日的模样!你们还想当忠臣,你们还不顾自己的家小,可是我们这第三代,已然改变了心思。我们不愿为那黄口小儿殉葬,更不想白白断送了这苦心经营了数十年的东
海帮!”
东王目光平静:“自古巨木,朽败由内。”
南王便霍地转头:“来呀,东王的药可煎好了?东王已病重若此,满嘴胡言乱语起来,你等怎还不给东王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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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驿里,薰风如醉。
记不得周转翻腾了多少回,司夜染终于沉沉睡去。
兰芽撑着手臂,故意伸手再下去撩动,他却再也没有了半点反应。兰芽凑在他耳畔低低叫:“大人,大人?”
他都没有回应。
他是真的累惨了。
他素日太警醒,她不知有什么法子才能叫他失去神智。她掂量过房间里的花瓶,可是担心以司夜染的身手,她八成刚拎起来,他就听见风声了,没机会砸晕他去。
而其它的法子,诸如灌酒、下药、使香,他都是个中鼻祖,手腕比她高明不知多少倍去——思来想去,唯有这一个法子。她搭上自己,尽力榨干他。
兰芽悄然退出帐外,抓过事先准备好的山猫的衣裳,妆束而去。
事先已将混入的腾骧四营的勇士部署好,一时间馆驿内人影纷起,各向不同方向。馆驿里守卫的武士便各自没头苍蝇一般去追,兰芽趁机钻出墙下狗洞,直达海边。
一艘遮了雨布的船,听见动静,呼啦掀开。船里立起一人,在月色里向兰芽伸出手去。
兰芽心下一热:“虎子,要你久等了。”
虎子蹙眉:“怎么这样久才来?迟了一个时辰!”
兰芽有些心虚——是没想到司夜染那般“强壮”。她上船时腿竟一软,多亏被虎子扶住。
她的体力也已经耗尽,此时不过全凭一副心气儿在支撑罢了。
虎子触手之间只觉她体力虚浮,便追问:“怎么累成这样?”
兰芽只得敷衍:“你也知道的,我手无缚鸡之力。方才跑了这一大段路,又满是惊险,便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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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收起船锚,沉声问:“当真决定了?”
兰芽点头:“决定了。龙宫得我亲自去,不能叫周生去。他是外人,有些事,不能叫他知道。”
虎子盯着她的眼睛:“可是这一去,颇多凶险。说不定咱们便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