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芽便轻轻捏了捏司夜染的手。
松浦知田不会无故阻拦,而他既然这样做了,便说明东海帮内乱与松浦知田也脱不开干系。
司夜染便笑:“多日来承蒙名主盛情款待,晚辈也生出乐不思蜀之意。只是晚辈这身子不济,这些日子竟水土不服起来。于是不敢多留,只想快到东海帮,将家父遗言呈告四海龙王后,这便赶紧回归大明去。”
司夜染说着,特地咳嗽了几声。他身子本来就不好,这般咳嗽里的伤声便半分都没有假。
松浦知田却一笑:“无妨。本主帐下也有不少名医,当中更有大明的圣手,本主这便名人前来替公子诊脉。既然身子不好,公子索性在馆驿养好了身子,好全了再走,叫本主也可尽地主之谊。”
兰芽便有些急,倒是司夜染伸手盖在她手背上,轻轻点了点。
他朝松浦知田行礼:“如此,便有劳名主大人。”
他接下来还悠然自在地任凭几位郎中给诊了脉、开了方子。整个过程里,兰芽急得火都烧了眉毛,他却没有半分的不耐。
待得一番折腾之后,郎中们都退下。兰芽上前急问:“该怎么办?”
司夜染目光宁静:“他拦他的,我去我的。”
“那又该如何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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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夜染静静转眸望向她:“要你帮忙。”
兰芽先是一怔,继而凝着他的眼睛,细细一想,便猛地起身,倒退两步:“你是想让我来假扮你,而你本人金蝉脱壳而去?”
司夜染目光平静:“目下看来,也只有这个法子。我报水土不服之症,便难免上吐下泻、体力虚损,于是看上去身量缩小些,只需隐在衾帐之内,当也能瞒过一时去。况且倘若松浦知田前来探望,也唯有你才能对答如流、滴水不漏。”
兰芽闭上眼睛。
“话虽如此,可是便等于你此行便要抛下我。”
她以为,这次若能同去东海帮,那个盘桓在她心上的疑团,便终有机会揭开——可是他眼下,分明又用这样的法子将她困在馆驿里,在极为接近答案的边缘,又霍然被推开!
他疑她……他依旧疑她,不肯向她敞开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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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愤怒写满面颊,司夜染也只能皱眉。
他缓和语气道:“此时东海帮情势难测,东王和北王很有可能凶多吉少,南王和西王必定严防外人。这样的情形,我独自去更好。”
“你少来!”兰芽忍不住吼出声来。
“说什么危险,说什么情势难测,我都不怕!我知道我身上没功夫,到时候去了比不上你和虎子进退自如,说不定还会给你们添麻烦——可是你别忘了,此来东海,我才是钦差正使!一应事体,只有我来安排你来遵守的份儿,还轮不到你来替我部署!”
他幽幽抬眸,眼神一冷:“兰公子,你又要违拗本官了,是么?”
兰芽也毫不示弱:“司公公,你别忘了,钦差为上!”
“是么?”
他眯眼望她,忽地身影平地掠起,宛如急流,倏然席卷而至,将她裹入怀中!
“钦差为上?我倒要看看,钦差如何为上!”
他说罢裹着她,身形如烟鹤入云,直飞入帐中。途中大袖翻卷,顺势掀落窗帘,合上纱帐。
等兰芽回身过来,已然被他困入帐中。
他下,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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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芽惊喘:“你要干嘛?”
他坐起身来,将她安坐在他腰间,仰眸望住她的眼睛:“娘子,为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