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们此来又不止仅仅要见他。咱们想要的重新拿回被朱家父子僭越的江山!”
管事的躬身答“是”,却也提醒:“小人从旁听着,却也担心大汗方才对那兰公子仿佛说得有些多了。岳家灭门可说,传国玉玺却不宜说,没的叫那兰公子窥破了大汗的心意去。瞧她表现,分明还是心向朱家父子。”
蒙克心下的那股厌烦便越盛,便一挥袖子:“你哪里明白!她天生聪颖,心思又极其细腻,这些日子来她有意无意已然疏远了我,眼看便将前功尽弃——我唯有用一些真心,才好化解她的怀疑,重新拉近与她的距离。”
“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心中自有分寸,何时轮到你个奴才这般指三道四?”
那管事的一哆嗦,急忙跪倒:“小人一心只为大汗和哈屯着想,半点没有私心,还望大汗明鉴!”
蒙克深吸口气。这话,他倒也信。眼前这管事的是满都海的斡鲁朵帐下的南人奴隶。他一家老小都还在满都海手中,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满都海赐予的,于是他不敢心怀二意。
蒙克便亲自扶他起来:“马海,方才是我鲁莽,请你海涵。我终究年少气盛,你多担待。”
马海便噗通又是跪倒……若以南朝礼仪,等级严苛,如何还可能会有大汗亲自向一个奴隶道歉?
他深深吸气,眼泪已是落下:“大汗,小人定效犬马之劳。”
.
兰芽沿街走着,却见路上吹吹打打,正有人在迎新人办喜事。
兰芽此时最见不得这个,便低垂首,加快脚步,想要避开去。
奈何这办喜事的阵仗太大,整条大街都被铺满了,她一时怎么都避不开
周遭百姓却是看得高兴,谈论的动静不停朝兰芽耳朵里钻:
“这可是周家办喜事啊。周大财神,周灵安啊!”
“周灵安?那可是皇商,替皇上赚银子的……再说,听说这位爷脾气秉性也刚直得很,家有妻妾便从不在外亲近美色,以免误事。他怎么突然娶亲?”
“可不!所以这就不是娶亲,而是纳妾。而是纳妾却还这么郑重其事的吹吹打打,可过分了,又将老妻的脸面往哪儿搁?”
兰芽便不由得慢下脚步来,不急着避了。
周灵安这名字,她记得。隋卞给她看的御马监掌握的皇店,便有几家记在他的帐下。那几间多在东南沿海,有些特别。
她便沿着人群又走了几步,听另一堆正谈论的热闹的在说什么。
便听有人道:“……可了不得,之所以纳妾都这么铺张,都因为这个新娘子了不得。据说是蓬莱来的美人儿,号称蓬莱第一美女!那美的哟……这倒也罢了,更有一重格外的柔软,婉转承.欢起来,却是咱们大明的女子都不及的呢,不然如何能叫周财神也动了心~”
真是男女不同,这些汉子个个说的听的都是眉飞色舞,可是兰芽听起来——心下却泛起一重膈应。
女子那般矫揉媚态,纵有天生的比重,但是大多怕是后天的故意。那便定然是别有所图。
正听着,忽地平地起了一股清风。风起时不注意,却越刮越大,渐渐将街上众人的衣袂都给掀摆起来。这么瞧去,竟有个个飘然若仙之感。
兰芽心下轻哂:蓬莱?怎地,见了蓬莱来的新娘,便凡夫俗子都羽化登仙了么?
便听得人群一阵欢叫:“哎,快瞧,新娘子露出脸来了!”
兰芽便也顺着众人方向,仰头去看。
她个子矮,在一群翘首期待的汉子群中有些吃亏,目光只能从他们肩头向上斜去——便隐约见,原是大风吹起,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