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岳兰芽你凭什么这么说!”
兰芽咬紧唇,也不敢确定自己是否托大,只说:“就凭,昨夜大人对小的所为!”
“昨夜?哈,你真是蠢不可恕!本官昨夜对你做过什么?本官早说过,本官是内官,而你早幽闭过!”
司夜染难得地,仿佛有些急了。
兰芽便更起信心,抬头直望过去:“纵然小的喝醉了,纵然小的具体分辨不清,但是昨夜种种根本不是大人所言一般!大人虽然是内官,小的虽然也已幽闭,可是,可是小的分明还是能感觉得到,大人,大人还是对小人做了些什么!”
司夜染腾地从座上站起,大瞪双眼:“你胆敢胡说!”
“我没胡说!”
兰芽梗着脖子抬头望他:“小的,小的有感觉。否则,大人又何必将小的放在大人自己的榻上!想那观鱼台并不止大人卧房那一个房间,这堂皇灵济宫更不止大人的那一张榻!”
司夜染周身凝聚冷气:“岳兰芽,你找死~”
“今晚纵然拼却一死,小的也要说完!”兰芽伸手扯住司夜染锦袍:“……更何况,还有此时——大人纵然身边有二爷,可是为了小的这一壶酒,还是夜半起身来找小的。”
没想到,竟有一日,她竟然要这般不知廉耻地主动向司夜染献
媚……
压住心底绝望,兰芽索性抱紧司夜染的腿:“大人对小的,总归有些不同。兰芽九畹虽清绝,也要芳心伴小醺——大人既然对此耿耿于怀,那小的就答应大人,小的心甘情愿陪在大人身边,行么?”
司夜染腿动了动,却没一脚踢开。他居高临下,凝着她的发顶:“可是虎子的性子却甚鲁莽,几番为了你要与我拼命。这样的人,我留他何用?”
“大人放心!”
兰芽再也顾不得什么,只死死抱住他的腿:“大人说得对,虎子是能为了小的而跟大人拼命——可是大人别忘了,他跟大人拼命的前提是为了小的!所以小的对他有极大的影响力。小的自可为大人管束住虎子,小的也可跟大人保证,一定要他归顺大人!”
司夜染这才幽幽地一笑:“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那我倒是肯如此考虑的。”
兰芽伏地叩头,砰砰地响:“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她额头上已是磕破了,血色涔涔渗出。
司夜染便皱眉:“别磕了。若破了相,我倒真不知还留你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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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夜染走后,兰芽终于能顺利入眠。
梦里又见爹爹立在画案边,指导她笔绘丹青。娘就坐在不远处,边给她缝着新衣,边含笑向他们父女望来。
窗外是兄长在练剑,嫂嫂抱着新出生的侄女儿,走过来替兄长擦汗。
彼时光景,细细漫长。以为永远不会有尽头,此时却只有梦里才能再见。
她在梦中无声说:“爹,娘,哥哥嫂子,请你们再等上一等。我已到了那奸贼身边,距离报仇,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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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便是藏花、秦直碧、陈桐倚三人启程的日子。
司夜染没带许多人,只有息风、兰芽等几个,一并送他们三人出了京师,直到驿路长亭。
藏花明显憔悴了不少。一路上,他只并辔骑在司夜染身边,目光缠缠都在司夜染身上。
兰芽跟秦直碧、陈桐倚一同坐在马车里。车轮颠荡,车帘微启,便能撞见藏花望向司夜染的目光。
兰芽也说不清心内是什么滋味,便垂下头去,当做没见。
陈桐倚便笑嘻嘻打趣道:“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