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乌黑长发松散地扎着,眉眼清婉,安静又温柔,人很瘦,但皮肤特别白,显得整个人气质就和这街上来来晃晃的女孩子不一样了。
她眼睛左右看了看,脸上的神情到底不适应。
看着挺老实的姑娘,可却是来买事后药。
“三十二块。”
阿雅贴好创可贴,给钱时,店门的帘子一动。
阿雅扭头,周莉莉也看到了她,诧异,“你怎么也在?”
那小盒药几乎是被阿雅卷进衣服里,动作引得周莉莉奇怪地看过来,阿雅抽出手指,“手被玫瑰刺划伤了。”
“哎呀!”周莉莉哈哈一笑,“你也中招,我是脚趾,下午洗澡时才发现流了血,这不过来买贴的。”
“我这有,走吧。”
两人一同往出走,出租屋在医院对面拐一下,是老旧民居。
周莉莉问她,吃饭了没有?
阿雅摇头,中午很饿,点了个盒饭,不管菜是什么,米饭都吃光了,这会儿还有点撑。
“你啊,不是娇气的命,可长了一副娇气的身子,哪儿那么多毛病,挣的钱我看全都贡献给刚才那药房了,跟你说啊,那老板黑心着呢,小心点,下次买药扫一扫码,有些是假的!”
市井长短,阿雅静静听着,偶尔一笑。
她心想,如果之前的十一年,是爹地陪她温馨走来,上完大学兴许学习好,考了研究生,再考博士。
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买不买得起市区的单身公寓?是接受爹地的相亲还是在职场觅得寻常爱人?
她快三十了,或许熬成了黄脸婆,带着孩子,上班下班,回家做饭,灯火里等待忙碌的丈夫归家,一同用餐。
就像这城市,日复一日可心底平澈如初的每一个女人,家庭主妇。
过年过节,去了丈夫的婆家,又回娘家,陪退休的爹地散散步,喝喝茶,聊聊天,外孙围绕膝下,爹地笑得开怀。
这是想想罢了。
回过来神,眼底一片凄凉。
“哎,跟你说话呢,总是傻乎乎的也不知道听不在听。”
阿雅微笑,“听见了,下次换对面那家药房。”
“对面那家啊,我跟你说,那老板是个小三儿,听说是医院里一个主任替她开的那家药店,反正医院里开药,那主任就撺掇病人去她那里买,你说多划算,钱进钱出的都是自己口袋。”
“那应该没有假药。”她玩笑。
周莉莉路过一处水果摊,停下来,点点头,“八成是真的,毕竟那么多病人买呢。”
阿雅帮她一起挑选水果,选完了手往兜里一放,碰到了药盒,她想起周莉莉先前的话,心想这种药应该不会是假的吧。
三十二块钱,对她来说很贵。
昨晚,他都在外,可是阿雅不信他。
她心里一阵的冷颤刺痛,小舒就是他耍了手段骗了她才有的。
到了家里,上了二楼小卧室,阿雅就着水立刻吞服,为一个保险起见。
心心念念都是小舒,又是刚见过,晚上的梦里便绕着四年前小舒的出声,那些事儿不停地纠葛,几次都被冷汗惊醒,一会儿是她在小洋楼的卧室里,他没让她去医院产房,家里搭着好多机器,海医生还有好几个别的医生,洋楼外面好像攻城一样围着那么多人……
一会儿是她在偷渡的船上,中间的夹板小仓里,她将近半个月没见太阳,身上得了败血症……
半夜再也睡不着,枯等天亮。
她想起,反倒是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