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子过来,阿雅藏在冰箱里,非常珍惜,一天一个,梅子核仁能在嘴里津半天。
今年的雨水不凶,不知道内地如何,冲不冲得出来又大又酸甜的杨梅。
她只是,想念爹地了。
席城有大半个月没来了,走的那天早上说是出差。
阿雅从来不等他,这个五月,却留意大娘嘴里偶尔报他的行踪,是在拉斯维加斯还是在乌克兰。
世界上这么多地方,他去的地方有固定几个,日本,拉斯维加斯,美国西部,南美,还有就是东欧乌克兰。
这些国度,或者这些地方,阿雅并不了解也听闻过其中玄妙。
联系不上他,所以想去看看爹地的想法,一再拖延,四月十号爹地的忌日,他在,阿雅没有提。
五月的最后一天,阿雅终于不能再等。
阿雅跟大娘提了,那天是左龙开车。
照样下不大不小的雨,阿雅捧着白菊,墓前席地而坐,伞歪了遮不住雨丝,从她的发间涟涟落下,到最后也辨不清哪些是雨哪些又是泪。
走的时候,她站起,手指触摸着墓碑的棱角,眼神温柔而哀伤:“爹地,马上六月了,今年的六月会不会是去年六月的交代呢……”
雨停后的天空,格外清澈,她的瞳仁也是那样,空穹冰冷。
……**……
在六月的第三天,席城归来。
那天下午没课,阿雅窝在二楼露台的榻里,天气有点闷,她睡不安稳,大娘便点了沉香,拿熏香炉捂着,淡淡的味道渐渐晕开。
阿雅睡得很好,鼻子里嗅觉细胞却从熏香中分辨出了一股特别的清新味道,仿佛是雨露,树木,最后才是被遮掩的酸甜味道。
她嘴里生津,一醒来就看到旁边的茶柜上一个棕色编织小篮子,带着露水,上面片片杨梅树叶。
杨梅?!
阿雅几乎弹起。
才看见了立在一边的挺拔身躯,男人风尘仆仆,长指在解西装外套的纽扣,纯黑的西装布料,雨水打在上面,并不融合,侧对着光,一颗一颗晶莹的珠子垂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席先生!”
扫了眼睁得大大的一双眼,里面还迷着雾,大概是杨梅夺她欢心,这一声席先生,喊得挺高兴。
他不讲话,鬓发也淋湿,短又硬,尖扎地竖起,出去整整一个月,似乎瘦了,显得轮廓更加深立而沉敛。
他一出现,就有男人的气息,特别厚重,连沉香也盖不住。
他低头,修长手指拨开草叶,拎出一颗饱満泽艳,阿雅几乎吞口水,怔怔望着,却是见他扔进了自己口中。
“……”
阿雅无语,不过很快心满意足,他许是不能碰酸,鲜润的汁氤红了他两片性/感薄唇,却抿得很直,脸色阴沉。
阿雅嘴边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他俯身,压上她的小嘴,口腔交换,阿雅被迫吃过来,红汁在两唇间辗转,她脸颊热透。
他喘了下,离开了,拇指上沾的汁送到她嘴边,褐色的长睫毛盖得眼底一片墨黑,让她都吃干净,包括他指腹上的。
阿雅这颗杨梅,吃的耳根通红……
“席先生怎么知道我要吃杨梅?”
他光着膀子,进浴室前回了下头,眼神是,问的什么白痴问题。
阿雅提着小篮子下楼,脚步轻快,在厨房撞见大娘。
“先生细心起来真迷人,我就提了一次,听章先生说他本来直飞香港的,就为了这杨梅,又直飞江浙,再从那边转机回来